刘焉虽已卧病在床,但收到卢植的消息后,还是强撑着精神,赶忙叫来长子刘范和次子刘诞一同商议。只见刘范剑眉微蹙,眼神中透露出睿智与坚毅,他冷静地分析道:“当下应响应号召,但切不可贸然出兵。现今朝中另立皇帝的声音尚未传来,倘若此时轻举妄动,万一卢植被定性为挟持皇帝的叛贼,那我们贸然响应便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境地。我们可先暗中做好筹备,并派遣信使予以响应,但需静候朝堂局势有所变化。待那时,让益州紧紧守住自身门户,陈兵于关外,直逼长安。只要朝中事态一旦明朗,便能与卢植那边紧密呼应。卢植等人出兵洛阳,直接把控朝局,与董卓正面交锋,而我们益州则出兵直取长安,切断董卓西凉军的后路,同时联合刘表和刘虞等人一同集中力量攻打洛阳,如此这般,定能一举大获全胜!”刘范条理清晰地阐述着自己的策略,尽显其机敏果断的一面,他不仅有着深远的谋略,且那份自信与从容也彰显出其文武双全的卓越才能。而一旁的刘诞听完自是没有意见,他向来只愿做个统兵大将,对于这些谋划之事倒也不太上心。
刘焉看着刘范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老怀大慰,他觉得即便自己不在了,益州也定能在刘范的带领下更进一步。于是,便按照刘范的意思回复了信使,并着手让刘范对于军事和政务上做好安排,派遣大将吴懿和严颜陈兵于剑门关外,只待局势明朗,卢植等起兵以讨不臣之时,便可切断西凉军后路,直逼长安。
卢植和公孙瓒等人在等来了刘虞和刘表这两个宗室不太好的态度后,终于等到了刘焉这积极响应的消息,他们心中都为之振奋。然而,由于刘虞作为幽州牧在一旁产生的影响,他的态度切实地影响到了他们下一步的进展,所以他们也只好根据事态的发展再去进行下一步的部署。
随着董重的死去,加上董卓又收服了并州军,洛阳内外再没有能与董卓抗衡的将领,董太皇太后便催促着董卓赶紧另立皇帝。此时的董卓不光在朝堂上,在董氏宗族之中也成为了领军人物,再也不是刚入洛阳的董氏爪牙了。而董卓对于太皇太后的催促也不置可否,表示在将重臣聚集,私下再先商议一下,看一下各自的反应。太皇太后暗暗心急,却也不敢催促这个纯粹的武夫。
董卓这边又设下宴席,邀请朝中重臣赴宴,重臣皆知此宴无好宴,心中都早已在暗暗谋划出路。袁隗将袁术和袁绍这两个袁家最为杰出的年轻一代叫到身前商议。袁隗看着二人,按下心中思绪后说道:“如今洛阳局势已然如此,虽然你们已将家小迁出洛阳,但也不能让你们折损在这。如今我们皆在董卓的势力范围之内,难以施展拳脚。本初你回冀州招兵买马,昔年我袁氏家族在冀州多有旧部,必能有所进展。公路你前往汝南祖地,也要招兵买马。同时你们二人要暗自寻访天子的下落。有我们在朝中暂且对董卓老贼虚与委蛇,你们在地方上也能发展,而你们在地方上有所发展,我们在朝中便坚如磐石,有你们的牵制,他也不敢将我们怎么样。你们暗中寻访天子下落,若董卓老贼敢行另立之事,届时你们便可招义兵迎天子,以讨不臣。”
袁绍说道:“吾等手中亦有兵将,他若敢行废立之事,便与之对抗到底。”袁术则不这样认为,袁术说道:“我们之前将董重刺杀,还可再作部署,再刺董卓一次,将这匹夫刺死,届时一群武夫群龙无首,能掀起什么浪花?”袁术和袁绍作为袁家最杰出的才俊,却是不能相容,总要争一争。
袁隗看着二人怒斥道:“糊涂!吾等袁家四世三公,海内名望,到地方上必能一呼百应,何必在洛阳与这一武夫相碰,岂有美玉碰顽石之理?”二人见袁隗发火,便不敢再有异议。袁隗继续说道:“你们只管听从吩咐去做,最近若宴席上老贼再敢提起废立之事,你们便与之对抗,以显我家族忠君爱国。届时我与一干老臣相劝,他必不会将你们怎么样,你们正可借此机会离开洛阳。”袁绍二人称是。
董卓于府中设下宴席,只见下方的朝中重臣与董卓帐下的武将壁垒分明。双方已然齐聚,众臣皆在私下里窃窃私语,苦苦思索着董卓接下来可能的举动。而董卓麾下的那些武将们,则是一个个肆无忌惮地高声畅谈,所言所语多有僭越之处。可重臣们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焦急,却慑于其势不敢出言训斥。众人皆在等候董卓,待得双方都等得有些心焦之时,董卓方才身着华丽服饰悠悠而来,身后紧跟着顶盔贯甲、威风凛凛的吕布,另一侧则是身着一身锦袍、英姿飒爽的马超。马超腰间佩着长剑,吕布则手提方天画戟。待董卓施施然现身之际,董卓麾下的武将们立刻齐刷刷地起身,恭敬地躬身行礼,齐声高呼道:“拜见董公!”然而群臣之中,比董卓职位高者大有人在,却磨蹭着不愿前来行礼。唯有那几个谄媚之臣,全然不顾自身身份,随同在武将之中一同起身行礼。其他如太尉张温、司徒王允、袁隗、荀爽等重臣,皆佯装未见。董卓环顾四周,口中略带不满地轻“嗯”一声,众臣亦不敢与之有所争辩,无奈之下只好极不情愿地起身见礼。董卓见状,这才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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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那武将之中有人大声嚷道:“如今这朝堂之上,我董公才是真正的主宰,谁人敢不尊!”另一人则狂言道:“那些个老家伙们,还不快快向董公俯首称臣!”言语之间尽显跋扈之态,而重臣们面对此等情形,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息,为形势所迫,不得不向董卓行那违心之礼,满是无奈与悲哀。
马超看着那志得意满且哈哈大笑的董卓,以及那群得意忘形的董卓麾下武将们,心中不禁暗暗涌起悲哀之情。他难以想象,权势的诱惑竟如此巨大,以至于让一切都变了模样。他实在无法理解,那个曾在西凉备受众人尊崇、对自己礼遇有加,曾尽心尽力为国家平定叛乱的董卓,怎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心中满是忠义的马超望着眼前这一幕,只觉荒唐至极。如今朝中又有几人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呢?尽是些各怀鬼胎之人。看似朝臣们无奈,实则是胆战心惊地活在董卓营造的局面之下。马超心中想着,之前他们是如何排挤师傅的,师傅卢植为国家操碎了心,一心只想着为国为民,可他们却只想着党争。而如今,却又在权势的威逼下,被董卓压迫得不敢吱声,呈现出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朝堂之上,要么是野心勃勃之人,要么是各怀心思之人,如此朝廷,这朝政又如何能安?百姓怎能获得安定的生活?马超恨不能拔剑将这些人统统斩尽,而后迎接师傅回来,扶保皇帝,让大汉中兴。然而,这个想法终究只是个想法,且不说董白对他的情意,他虽佯装不知、佯装不理会,可他并非不知,更何况董卓不论在外面如何跋扈,对他一直是恩重如山,还执意救了他马家全家的性命。马超看着这一切,思绪纷乱,最终也只能选择逃避,这更加坚定了马超离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