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世界,一行人正从西凉武威奋力向长安赶去。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面庞,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掩埋在白色的绒毯之下。
队伍中皆是骑兵,他们身披厚重的铠甲,在风雪中犹如钢铁铸就的长城。而在队伍中央,天使车驾在西凉骑兵的护卫下艰难前行。使节王桀与校尉李通同处车驾之中,李通眉头紧蹙,抱怨着这恶劣的鬼天气:“这该死的风雪,何时才能停歇?这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王桀却神色凝重,目光透过车架的帘幕望向外面行进的西凉骑兵,缓缓说道:“你看这马超的西凉骑兵,虽处于如此艰苦的环境,却没有一丝抱怨。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定要向天子详细禀报,此子以后一定要严加防范。”
话语落下,车驾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李通也随着王桀的目光望向外面的骑兵,心中暗自思量着这些西凉骑兵的战力与威胁。而外面的风雪依旧呼啸,那一支支坚毅的骑兵队伍在茫茫白雪中坚定地朝着长安的方向迈进。
不远处,卢家母子的车架也在艰难前行。他们同样被风雪包围,却没有丝毫抱怨。他们心中怀揣着与卢植团聚的渴望,这份温暖的期盼给予了他们无尽的勇气。
在这风雪漫天的艰难路途上,卢婉不时地掀开马车的车帘,悄悄地打量着那在风雪中卓然挺立、意气风发的身影。马超在一众兄弟的簇拥之下,尽管行路艰难,寒风如利刃般刺骨,但他依旧显得那般意气洋洋,仿佛这恶劣的天气根本无法影响他的豪情壮志。
马超作为一个骑射好手,敏锐的直觉让他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不经意间转头望去,正好与卢婉的目光交汇。在那一瞬间,两人的心中都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甜蜜的暖流。
马车之内,卢毓不满地抱怨道:“姐,你别老是掀开帘子看了,冷不冷呀?你都掀了好几次了,雪都灌进来了。我还能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这次马大哥跟我们一起去长安见父亲,到时候定当让父亲做主。你和马大哥的那点事儿,我相信父亲肯定会同意的。”卢婉一听,瞬间羞红了脸,嘴上却还强硬地争辩道:“卢毓,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我跟你马大哥能有什么事儿?”
这时,卢母也笑着打趣道:“哎呀,终于能去见你爹爹了。也不知道你爹爹身体怎么样。想来你爹爹要是知道超儿和你的事情,肯定也会赞成的。”卢婉被说得羞得无地自容,一下子扑入母亲的怀里,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这一行人在风雪之中,虽路途艰苦,但因为这份美好的情愫,而多了几分温暖与对未来的期待。
马蹄踏在积雪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诉说着这段艰难的征程。风雪中的身影渐行渐远,他们的故事,如同这漫天的雪花,虽渺小却又充满了坚韧与力量。
在这风雪交加的艰难旅途中,每次扎营之际,马超都会贴心地让伙夫煮上美味的肉汤。他心系每一位同行之人,确保兄弟们都能吃饱喝足,从而保存体力以应对后续的行程。即便是天子仪仗的校尉李通麾下那三千人,也人人都能分到这温暖的肉汤。马超完全做到了一视同仁,没有丝毫的厚此薄彼。
在这恶劣的天气下行军,对于这些充当天子仪仗的长安兵们来说,着实苦不堪言。此时的长安刚刚初定,这些兵士良莠不齐,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战斗意志,怎么也无法与马超麾下的百战老兵相比。他们曾多次向李通和王桀抱怨行路的艰难,然而,正是马超这一视同仁的态度,对他们没有一点防范之心,完全是当自己兄弟看待,让这一群长安兵们的内心中暖洋洋的。在不知不觉间,他们便与马超拉近了许多关系,仿佛在这冰天雪地中找到了一份难得的温暖与依靠。
校尉李通在马超那里酒足饭饱后,掀开天使的营帐。此时,王桀与荀彧正在营帐中商议着事情。李通一进营帐便嚷嚷起来:“哎呀,痛快,痛快!马将军邀请你们去,你二人都还不去。这这天不吃点肉,喝点酒怎么熬?”说着,还打了一个酒嗝。
王桀瞬间脸上露出不喜的表情,说道:“宴无好宴,若心中没有什么异样的想法,何必要请我们饮酒吃肉?再说行军途中,你们竟然公然饮酒,看来西凉军纪也不过如此。”
李通梗着脖子说道:“王大人,你此言差矣。如今这大冷的天气,我们都是为皇帝办差,手下的兄弟们早都有点受不了了。马将军专门吩咐说让我们、让兄弟们饮些烈酒,以防被冻僵。一片好心在你这都成了驴肝肺了。”
王桀忧心忡忡地说道:“且不说请你们饮酒如何,就这一碗肉汤,就已经让咱们长安来的兵士心怀感激。他如此施恩,人心定有所图。”
荀彧劝谏道:“贤弟啊,你可能错怪马超将军了。孟起一直都是爱兵如子,待手下的兵士如同手足兄弟一般。此时赶路确实艰难,他能在这种天气冒着风雪与我们一同进长安,足以说明他心怀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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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桀沉默不做声,心中却依然怀有芥蒂。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疑虑和不安。在他看来,马超的行为过于殷勤,让他不得不怀疑其背后是否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然而,荀彧的话也让他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荀彧向来睿智,看人很准,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马超?但心中的疑虑却始终难以消除,他决定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更加留意马超的一举一动。
一场大雪过后,天地之间一片银装素裹。那厚厚的积雪覆盖了道路,每走一步都仿佛陷入了绵软的陷阱之中,让人举步维艰。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冰冷的雪花不时飘落,模糊了人们的视线。人们在这样的艰难环境中前行,脚步沉重而拖沓,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渐渐地,都走得有些乏力了。然而,众人并未放弃,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不屈的精神,不懈地努力着,一步一步地朝着陇西郡迈进。
终于,在众人齐心协力、持之以恒的努力下,他们刚到了陇西郡。董白得到消息后,满心欢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早早地赶在城外等候,那急切的心情如同展翅欲飞的鸟儿。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她不停地张望着远方,期待着那熟悉的身影尽快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此时,陇西郡的兵将们仿佛等待着检阅一般,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华雄腰板挺得笔直,微微眯起双眼,望着远方若有所思,片刻后转头对徐荣低声说道:“徐将军,你且看,如今主公已逝,吾等归董白小姐统领。可小姐一颗心呐,全然扑在了那马超身上。遥想当年,吾与那马超也曾在战场上有过照面,他之英勇,吾至今难忘。那银枪白马,如一道闪电般穿梭于敌军之中,端的是威风凛凛。”说着,华雄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之色。
徐荣微微颔首,目光中也带着回忆,回应道:“华将军所言极是。吾亦记得那时与马超的交锋,他之气势,如猛虎下山,锐不可当。如今若能得马超赏识,于吾等而言,实乃一大幸事。有他相助,我等定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天地,为主公报仇雪恨,重振我等声威。”徐荣紧紧握住腰间佩剑,神色坚定。
而在一旁,李儒却面露沉思。他深知此时前往长安并不是好时机,心中忧虑重重。
此时的天下,风云变幻,局势动荡不安。各地军阀犹如脱缰之野马,纷纷拥兵自重,各自占据一方领土,妄图在这乱世之中成就一番霸业。那些世家大族,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纷纷在暗地里不遗余力地支持这些地方武装。他们或是提供钱粮物资,或是派遣家族子弟加入军阀队伍,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在世家大族的支持下,各地军阀的野心愈发膨胀,他们不再满足于现有的地盘,而是不断地扩张势力范围,彼此之间争斗不休。
上次诸侯讨董,虽然天子在长安暂时占到了话语,勉强站住了脚步,也得到了一定的话语权。然而,那每一路诸侯,又有哪一个不是将私人武装发挥到了极致呢?他们在讨董的过程中,各自为战,心怀鬼胎。有的诸侯为了争夺地盘,不惜与其他诸侯兵戎相见;有的诸侯则暗中与董卓勾结,谋取私利。在这场混乱的战争中,每一路诸侯都在拼命扩充自己的实力,将私人武装打造得坚不可摧。各个诸侯皆形成了拥兵自重、割据一方的模样,他们对长安朝廷的命令置若罔闻,长安朝廷根本无力管辖。
在这样的局势下,此时若贸然进入长安,所面临的必将是比董公在世时更加凶猛的洪水猛兽。
他看着兴奋的华雄和期待的众人,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自盘算着未来的局势。
心中的喜悦让董白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些历经艰难跋涉而来的人们,与他们分享这份重逢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