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她背负了这么多年。
一开始很痛苦,但慢慢的,她在痛苦中长出锋利的刺,家里除了宁伯均和宁溪外,她会怒怼不给她好脸色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她把扫把星三个字看的很淡,或是不愿承认,才会硬刚。
没人知道,她对抗时,无尽的痛苦。
被亲人一口一个扫把星叫骂,要比外人在身上捅刀子还要痛苦千百倍。
黑暗中,顾斯忱拢住她,两个人挨得极近,他亲了亲她额头,耐心的哄,“如果你真的是扫把星,你父亲怎么还没死。”
“……”
宁沐怔然。
谁不知道,顾斯忱冷漠,却待人有礼,尊敬长辈。
可细想想,他曾为了她把苏落棉推倒流产,怒怼苏父苏母。
他说出这种毫无教养的话,似乎不奇怪。
宁沐深吸一口气,“我爸住院了不是吗,前几天我想起来,我爸是怎么住的院。”
这件事对她来说,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把空白记忆填补起来。
因为,并不是巨大创伤。
顾斯忱下颚微微紧绷,约莫半分钟,声音响起,“你能想起来,就该知道是宁伯均做的好事。”
“不对。”宁沐否认,“要不是我带着溪溪离开,宁伯均不会直接把我爸气进医院,到现在都卧病在床。”
顾斯忱笑了,“你认为,是你把宁溪带走,宁伯均一怒之下告诉宁父他们两个的关系,宁父才会气到住院?”
宁沐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想。
果然呢。
她人很不好。
顾斯忱重重地捏住她一只手,态度很沉,“媛媛,你爸不傻,活了快一个世纪,一定看得出宁溪和宁伯均之间的关系。”
“没有你带走宁溪,宁伯均也不会对你爸客气。”
“他不是你爸亲生儿子不是么?你爸唯一亲生儿子是你弟弟。”
“……”宁沐哑然。
这件事顾斯忱怎么知道?
“你爸现在生命垂危,我和你离婚,顾氏医疗的换血团队虽没有撤,但你爸二十四小时都被宁伯均监管。”顾斯忱,“他为了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家产。
是家产。
宁父怎能允许家产落到毫无血缘的人身上。
“你哥应该从很早前就计划过,整你父亲,跟你带走宁溪没有关系。”
“……可是。”宁沐抿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