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没什么,是谢大人在埋怨臣不提前和他说,这可真冤枉微臣了,陛下的命令,臣哪能随意告诉别人呢。”
“阿觉,莫怪游金了,这事我也是突然想起才令金粟办的,游金之前分毫不知。”
“游金不知,那我这个做兄长的总该知道吧。”
谢觉松开游金,回到车厢和林陈叶面对面地说。
“我知不该瞒你,可你现今不就知道了。”
他看谢觉委实气得不轻,知道谢觉素来珍爱谢禧,定是不会同意自己如此轻易将她接来,因此细细将前因后果说来。
“母后病重之时,我心中并无此心思,别说心思便是连念头都没有,每日便如平常过。自母后离世之后我也没有,你知道我和谢禧之事,之前我不愿放手是母后将她送出宫,我也不是因母后不在才又起了心思。”
“既然陛下本无此之念,更不是因为姑母故去才起波澜,那又为何突然之间派人去借阿禧,陛下不是那等兴起便做的冲动之人。”
林陈叶不答,反要谢觉拿出方才拭汗的帕子来。
谢觉虽不解其意,仍从怀中拿出。那是一方白色的珍珠纱面料,色泽如珍珠般莹润,轻柔飘逸,常有贵妇人用它做衣料和手帕。上头绣了两尾锦鲤,色彩鲜艳,十分活泼,一看便知绣这方帕子的人技艺非凡。
因着谢觉用它擦了汗的缘故,上面沾染了一层淡黄色的汗渍。
谢觉见他盯着帕子出神,直接又揣进怀里。
“这是我夫人给我绣的。”
夫妻之间的东西,别乱看。
林陈叶失笑,从袖中也拿出一方帕子来递在谢觉眼前。
“你瞧瞧这上面的刺绣眼熟吗?”
谢觉打眼一看便知不妙,那方帕子用的是宫中最普通不过的丝绢,但这上面的绣花手艺,和崔晚妆的竟有七八分相似,他与崔晚妆结发多年,如何能不眼熟。
这当然不是崔晚妆给他绣的,也必然不是什么戏文里老掉牙的觊觎臣妻的戏码,究其原因只能有一个可能,这方帕子,是谢禧的。
谢觉脸色青青白白好不精彩。
林陈叶看出他已知晓,又珍而重之地将帕子收起来叠好放在手上。
“这原本是她不小心遗落的,我拿了之后原想找个机会还给她,不成想从那以后竟是再无一面。这帕子我便收起来自己用着,用的挺趁手,便再也没换过别的。”
“定下南巡之事的当日下朝之后,在清净殿中,不知怎么就拿起了这方帕子,这才发现,我原来一直带着它。”
就好像谢禧这个人,即使已经离宫多年,即使这些年来从没见过她,即使早就和她断了联系,可到头来发现,原来她一直都在。
只要他活着,谢禧便在他心里。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忍不住,他该和谢禧好好的在一起了,他们已经蹉跎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