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宏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口鼻和身上插着几个管子,喘息声很重。
这是乔晚十三岁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周世宏。
昔日的周世宏在政界高高在上,睥睨众生,与现在可谓天壤之别。
万物皆有因果,周世宏如果没有种下恶因,又怎会自食恶果!
听到乔晚的脚步声,周世宏老脸抽搐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乔晚在距他两米的地方止步,“听说你要见我,我现在站到你面前了,说吧,我洗耳恭听。”
“庭安死了——”周世宏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最后两个字含混不清。
“死了。”乔晚答得干脆,“从十六楼跳下去,又怎么会活呢。”
“庭安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个臭丫头逼他走投无路,他想不开寻了短见?”周世宏怒声大吼,气势与刚刚的病恹恹判若两人。
“没人逼他,是他自己往绝路上走。”乔晚后退几步,与周世宏拉开些距离,“如果你这些年贪污受贿没让他经手,没让他插手我妈妈的死,他现在会活得很好。可惜,他背负的罪名令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念想,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我给他万众瞩目的荣华富贵,给他清贵的身份,他理所应当替我分忧解难!”
周世宏说完这番话,剧烈地咳起来。
乔晚一脸嫌弃,再次后退。
足足一分钟,周世宏的咳嗽才平息下来,右手颤抖着指向乔晚,恨声骂道,“都是你个狐狸精——勾搭庭安,把庭安迷的晕头转向,连个像样的女朋友都不交。三十岁才娶了齐悦,还惦记着你,没两个月就闹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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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没有解释的欲望,故意诈他,“周庭安跳楼之前,把我妈是怎么死的全告诉了我。我做梦都没想到,你这个与她同床共枕十一年的丈夫,竟然会是杀害她的凶手!”
“我没想着杀她——”周世宏桀桀笑出声,满老态龙钟的脸上挤出几滴浑浊的泪,“她当年嫁给我,就心怀鬼胎。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