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从小到大生活富足,父母恩爱,在学业上也是同龄人中的翘楚,活到十九岁最大的苦恼是:如何掩饰真实身份,做个普通人。
听到蒋随州说蒋妈妈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眼圈瞬间红了。
贫穷和死亡随便一个就能压垮一个家庭,两个同时出现无异于灭顶之灾。
蒋随州纵使学业再拔尖,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当前的窘境。
宋瑾深深凝住近在咫尺的男子,重逢的欣喜渐渐变成心疼。
“上个月我家拆迁分到一笔不小的补偿款,我爸妈很开明,留下自己那份,剩下的平分给了我和弟弟。阿姨的后续治疗需要很多钱,你把银行卡发过来,我转些钱给阿姨治病。”
她掏出手机,打开手机银行。
“我先替妈妈谢谢你。我们非亲非故,怎么能花你的钱。”蒋随州面无表情起身,去电饭锅中盛饭,“心意领了,快来吃饭吧。”
饭是十五岁的蒋瑶做的,白菜炖豆腐,炒土豆丝,馒头小米汤,典型的北方普通小镇家庭的伙食。
白菜豆腐很清淡,土豆丝很粗,看着就不好吃的样子。
宋瑾是宋津南和乔晚娇生惯养长大的,非但没有豪门大小姐的跋扈张扬,还有一颗柔软悲悯的心。
她在政法大学的人设是“父母在港城打零工养出的有志青年”。
为了防止蒋随州看出什么,笑着拿起碗筷,“我有阵子没见到爸妈了,蒋瑶做的饭菜让我想起我妈做的家常菜,也是这样清淡,但吃着舒服,晚上不会积食。”
这话出口,她的脸都红了。
乔晚没生宋怀川之前,还会亲自下厨为她做辅食;生下宋怀川三个月后重返职场,自此成了厨房绝缘体,她和宋怀川的吃喝都交给了专业营养师。
“瑶瑶,去冰箱拿八个鸡蛋,我再炒个菜。”蒋随州也觉得饭菜太寡淡,说着拿起围裙扎上。
很快,蒋瑶用小盒子装了八个鸡蛋送过来。
兄妹俩一个切葱花,一个打鸡蛋,配合得默契十足。
宋瑾安静看着蒋随州翻炒,颠勺,动作娴熟一看就是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