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并没有追击的意思,又蹲了下来,看着亚当斯,等待着他讲故事。
“我的王,现在的赫伦兹亚君主,已经在位数十年了,他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亚当斯的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正如流传在北地的一句话:没有哪个一个赫伦兹亚人在谈及如今的君主时,不会流露出自豪之情的。
艾玛双手抱膝:“听说苏尔维尔的国王是一个大胖子,那赫伦兹亚呢?”
亚当斯不再看地图,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际,看向雾霭里的远山,他不自觉的勾起嘴角,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情感。
“我曾远远的看到过一眼,他是个和善而又威严的人。”
艾玛不知所然,只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
她嘀咕道:“那到底是胖还是瘦啊?”
亚当斯尴尬笑着:“他以前可是一名军人,身体自然很好。”
艾玛哦了一声。
亚当斯打开了话匣子,问道:“你刚才吟唱的诗篇,叫什么名字?”
“不知名啊。”艾玛摇了摇头,“我还会别的知名的,都是有名的吟游诗人作的,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想听我可以唱。”
亚当斯还有别的想问的,就委婉拒绝了。他问道:“这份地图涵盖的范围很广,甚至有各国的主要官道,运河,小城镇都标得很明细,再加上这种兽皮材质,一般是不在市面上流通的,即便有,也价值连城,你们是怎么弄到的?铁匠?”
“就这么弄到了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我一直记得家里有一张很大的地图。”艾玛摊了摊手。
亚当斯又看了看地图,转头看着艾玛一副我不知道别问我的模样,默默地卷起了地图,起身走向船头。
艾玛把成卷的地图踢到船板边缘,跟着亚当斯高大的背影走去。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河面闪烁着粼粼辉光,来往船只多了起来,他们的眼神相互交错着,并没有招呼致意的意思,只是任由着船游动擦过。
近岸处,有几只绵羊在饮水,它们警觉似的抬起头来,看向从面前经过的船只。
青草的气息随风扑面而来,混杂着泥土的味道,还带来了几声牛羊叫声。
“赫伦兹亚没有这样的景色吗?”艾玛看着男人视线所及之处,问道。
亚当斯摇摇头:“那里有冰雪,有森林,有高山,有荒原,但像这样的平原河流,草地游牧,在赫伦兹亚的高地是找不到的。”
艾玛倒是兴致盎然:“快给我说说你们的传说吧!”
亚当斯拗不过艾玛,开始在大脑中搜索自己曾听过的外人眼中的传说,他突然发现自己有好多都记不全了,偶有那么一两篇还记得。
“也许你会对赫伦兹亚曾经的一位女王的故事很感兴趣,让我想想,那段传说该从何说起……”亚当斯轻轻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摸清头绪后,开始娓娓道来。
赫伦兹亚一国的人民自古以来便有着血脉的特征。
纯血的赫伦兹亚男性身材高大,体质远超常人。纯血的女性与普通的高地女性外貌天差地别,她们更加美丽,有着不输坎贝纳河以南几个国家的圣女的容貌,同时又有足以与男性媲美的体质力量,这让一国君主是女性在赫伦兹亚这个高地国家屡见不鲜。
事实上,能登上王位的女性,作为赫伦兹亚的王,基本上都有一番大作为,虽然数量少,但功绩远胜过很多男性君主,能与赫伦兹亚历史上最伟大最贤明的几位王相提并论。
但那样的女性,实在太少。
光是纯血的赫伦兹亚人,在如今的人口总数足有千万的赫伦兹亚帝国,找不出一两万。
多亏现在的赫伦兹亚帝王有意提纯赫伦兹亚血脉,鼓励贵族之间相互通婚,才让原本就要绝迹的纯血赫伦兹亚血脉稍稍恢复了一些。
亚当斯所讲述的,是三百年前一次大陆的南北战争中的女王,算是赫伦兹亚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女性君王了。
讲到一半,埃德过来免费为亚当斯提供了一碗蔬肉汤作为午餐,但又马上被艾玛撵走,原因是打扰了她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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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亚当斯准备收尾,最后一抹夕阳也将消失在远山之后了。天空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黑纱,只有远方的天际还如玫瑰一样盛开着。
讲完这个故事,亚当斯的苏尔维尔语言倒是精进了不少。他和艾玛并排坐在小凳子上,看着眼前的黯淡的草原随着船移动。
艾玛还在回味那长的不得了的故事。
亚当斯看见前方有着灯火的亮光,扭头看向船舱,发现埃德走了出来。
他起身,看向那个似乎并不是很大的小村庄。
埃德走到近前,说道:“这是最近的村庄了,不然我们应该在日落之前靠岸,往北走一段路,那里有一座小镇。总之,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这样的小村庄,会有可以借宿的地方吗?”亚当斯问道。
埃德从船板的夹板里抽出一根细长的杆子,准备让船靠岸了,前方不远处刚好有一座小小的渡口,可以靠岸。
艾玛不知何时回过了神,回应了亚当斯的疑惑:“像这样的庄园,怎么说都会有一座小教堂可以给我们落脚的。苏尔维尔东部区域除了茂林区有聚居地外,在这样的地方都是像这样的庄园,不过有大有小,但教堂是绝对少不了的。”
亚当斯点了点头:“这样吗?不愧是北方疆域最大的帝国啊……”他欲言又止,陷入了沉思。
岸上传来了清脆的铃声,一位提着油灯的佝偻老人站在渡口,他稍微抬了抬手,向埃德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