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忍不住回头看。

小果子已经吃饱喝足，敞着肚皮仰面躺在那睡着了。

身子像个“大”字，偏偏手短短的，脚也短短的，模样显得有些滑稽。

这么大点的破果子，脑袋里倒是装了不少坏水。

看了一旁燃着的小香炉，他故意在她白嫩的脸上用炭灰抹了几下。

留下几道黑黢黢的痕迹。

心里的火气这才慢慢消散不少。

转眼心里又有些后悔——等会给她洗脸的还不是他自己！

许久，马车里的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怕她着凉，他拿了薄毯过来给小果子盖上，又将马车帘子全拉上，不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

……

傍晚。

一行人终是回了宗门。

孟祈舟同弟子们都要去大殿听训，也没有闲暇功夫停留，便先将小果子安置在了自己的院落里，又派了几个信得过的杂役守着。

小果子坐在院落的台阶上发呆，头上顶着一个花骨朵，手里抓着几根草。

这些都是她刚刚在院子外面的花圃里揪的。

没想到孟祈舟还有这闲情逸致，居然在那种了这么多花花草草。

只可惜如今时辰不对，花朵都没有盛开，还都只是一个个小花蕾，没有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东西？”一旁的屋子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这人穿着凌云派弟子的衣服，头发高高束起，青灰色的发带随着风飘起又落在肩头上。

眉眼倒是和孟祈舟有些相似，只不过多了几分阴郁。

他明明面上带着笑，可眼神却更像是在发寒，深不见底。

“楚师兄，这是孟师兄带回来的小精怪……”杂役停顿片刻，脸上有些难为情，“这小精怪还没开智呢，性子调皮了些，不是故意要拔你的花……”

杂役们也很为难，当时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这小果子的手已经伸出去揪了个花骨朵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