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浙北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周围的一切像是变了,又好像没变,赤红的土壤,漆黑的植物,奇怪的色彩。
林昱琛递过去一个水袋,陈浙北接过来仰头灌了一大口,随后抱怨道:“这里到底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如果找不到阵眼,他们会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
“我们两个走了大半天,你有看到一只鸟从我们头上飞过么?”林昱琛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里何止是鸟不拉屎,而是鸟都不屑于来……”
“……”陈浙北无语一瞬,随后嘀咕道:“饿死了,有吃的吗?”
林昱琛:“先叫哥哥。”
陈浙北一声不吭就开始拔剑,林昱琛见状立马认输,他摁住陈浙北的手,一脸奉承的说:“有话好好说,没事不要动剑,刀剑不长眼,免得伤到自己,有肉干和干粮,你要哪个?”
还是剑好使,陈浙北轻哼一声,然后神情倨傲的说道:“全都给本大爷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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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琛乖乖的把东西奉上,陈浙北吃了三块干粮四根肉干,才打出一个饱嗝,林昱琛又贴心的送上水袋,像狗奴才伺候太子爷一样。
陈浙北仰头就灌,动作那叫一个豪迈,眼角余光不经意间发现,远处的天空竟然变成了红色,像血一样红……
他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林昱琛,眼睛依旧盯着远方的天空,血色在不断蔓延。
“你快看,那是什么情况?”
林昱琛眨着眼睛,像豹子盯着猎物,紧盯着陈浙北的脸,“什么?”
“你看天上!”陈浙北伸出手,像之前呼林阳一一样,一巴掌呼在林昱琛后脑勺上。
被暴揍一下,林昱琛总算收起玩笑的心思,恢复正经的神态,并抬头朝远方的天空看去,天边的血红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在快速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移动。
“是雨……”
“哪有这个颜色的雨?!”陈浙北目露骇色,一脸的不可思议,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是血雨?”
正是这时,一阵风拂过,风中带着一丝丝铁锈味,陈浙北的猜想在无形中得到证实,血雨声势浩大,且来势汹汹,眨眼间便来到百米外。
干燥的裂谷中,各类植株沐浴在诡异的血雨之下,本就赤红的土壤更加红亮,原本一动不动的黑色植株开始悄悄摆动枝桠……
“快走!”
意识到不对劲,林昱琛拉起陈浙北就开始狂奔,最后直接御剑飞行。
血雨在身后蔓延,两人在前方飞驰,被血雨淋过的植株,仿佛被赋予了神秘且诡异的力量,像魔鬼一样挥舞着利爪,开始自相残杀,没错,植株间的自相残杀……
被撕碎的枝条,被咬断的藤身,食人花不单食人,还会馋食同类,身后的血色暴雨之下,是一场植株间的杀戮与群魔乱舞。
陈浙北头一次见到如此怪异的场面。
不敢想象,如果他们来不及逃跑,此时仍然身在裂谷中,将会迎来怎样的遭遇,又或者说,如果不小心沾上诡异的血雨,是否会像裂谷中的植株一样,产生可怕的变化。
两人在半空中飞驰,铆足了劲,才没有被血雨追上,鼻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生长在裂谷中的植株,在血雨中尽情狂欢。
吞噬周围植株,壮大自身根枝。
……
约半个时辰后,前方的视野逐渐开阔,两人从裂谷中飞身而出,进入一片荒芜的平原,平原上杂草丛生,稀疏且枯黄,一阵大风吹过,扬起漫天尘沙。
身后的雨声渐渐变小,两人停止飞行,回头看去,惊奇的发现,血雨竟只停留在大裂谷中,并没有继续向荒原蔓延。
双脚落于地面,陈浙北站在荒芜的平原上,眼睛看着大裂谷的方向,血雨依旧倾盆而下,气势磅礴,雨越大,裂谷中的植株厮杀得越猛烈,平原上却一片平和。
没有奇怪的黑色植株,没有诡异的血雨,只有无边无际的黄沙,仿佛只是一片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荒原。
但谁能百分百肯定呢?
陈浙北不敢,林昱琛也不敢,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无数诡异……
四周荒无人烟,两人仿佛茫茫大海中的两片落叶,飘摇不定,找不到归处,更不知飘向何方。
陈浙北问道:“接下来去哪?”
荒原无路,又哪哪都是路,通往何处不得而知,林昱琛随便道:“先走着,走到哪算哪。”
陈浙北叹了一口气,好像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