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虚忽地起身道:“圣公军务繁忙,无暇在此搬弄口舌。你既不说,我等就此告辞!”
龙归闻言一笑:“陆军师此言由衷?圣公心下舍得?”
方白玉自知陆太虚以退为进,逼他开口,便道:“舍得与否,也与你无干!”也自行站起身来。
龙归神色一正,缓缓道:“既然如此,贫道便开门见山便是。贫道此来,确有一份私心,愿与诸位打一个赌。”
方白玉哼了一声,道:“打什么赌?”
龙归脸上腾起一腔傲然之气,一字一句道:“就赌在座明教群豪之中,无论文武,无人胜过贫道!”
八雄闻言,皆是一愣,一时不置可否。明教左右军师、五大法王各有所长,便以简清之性,也不敢出此狂言。六官亦皆难以置信,齐齐望着龙归。
却听简清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洒家不依又如何?”此言却非无理取闹,乃是着意打乱龙归的计划。
龙归却不理他,望定方白玉,淡然道:“明教名满天下,贫道无名小卒,既敢身入太湖,已不抱生还之望。诸位若要倚多为胜,贫道纵然不敌,也断不敢有辱朝廷!”
他这番话不卑不亢,连消带打,又隐含一股狂傲之气,再看他气度从容,侃侃而谈,纵以方白玉之沉稳,甘思远之缜密,陆太虚之机变,一时之间也不禁为他言语所摄,明知其定此赌约必有阴谋,却无论如何猜想不透。
方白玉目光投向甘思远。甘思远寻思对方一意相赌,恐难推委,但此赌面上来看,明教似乎占了莫大便宜,若能兵不血刃,屈人之兵,乃为上上之策。但既不明对方后招,唯有随机应变,略作沉吟,便即颔首。
方白玉心中一横,道:“好,赌什么?”
龙归道:“贫道但输一局,六官自尽一人。当然,贵教若输一局,也需自尽一人!”
八雄闻言错愕,六官更是一片哗然,纷纷拍案而起,喝骂道:“臭牛鼻子,尔敢……”话音未落,龙归微微一笑,漫不经意间,十指弹出六缕银丝,淡如轻烟,柔如拂柳,分射六官。
六官猝不及防,随手去抓,但那银丝却随龙归掌势,忽左忽右,簌簌连颤。
方白玉等一惊之下,又见万缕柔丝自龙归指缝之间射出,顷刻已缠住了六官的双手。龙归信手又再分出六缕银丝,倏忽绷直,嗤嗤有声,如箭直刺六官心口。六官避无可避,膻中被封,登时瘫在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