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钦霜猛地站起,叫道:“你……你把她怎样了?”
水残霞道:“我又没见过她,能把她怎样?”
凌钦霜听得这话,越发认定婉儿已落入她手,霎时间又惊又怒,叫道:“你要拿婉儿逼我就范?你……你比花青烟……比他更……”说到这里,蓦地气塞胸臆,仰天便倒,昏死了过去。
水残霞探他气息极弱,不住在他心口推拿,见他兀自未醒,怔然半晌,双眸倏红。便在此时,忽听脚步声自门外传来,她悚然一惊,泪珠忽地顺颊而落,打湿了轻纱……
迷糊之中,凌钦霜但觉千针万箭打在脸上身上,五脏六腑仿佛尽都消失了。猛地张眼瞧时,却见夜幕如墨,暴雨如注,闪电剑光也似,一个按着一个。再一低头,惊觉自己却被横在马背之上,一个长长的物事压在身上,也不知是什么。那马昂首竖鬃,正疾驰在崎岖的山道上。
他身子本极虚弱,但经上下颠簸,一时作呕连连。忽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小子,醒了?”
凌钦霜一惊抬头,一道电光划过,映出一张惨白慑人的脸庞,不是花青烟是谁?待要挣扎,却觉穴道被制,动弹不得。却听花青烟笑道:“明知徒劳,又何必呢?你只需乖乖听话,我便让你好过。”
凌钦霜喝道:“你做梦……”话音未落,猛觉体内一炙,脏腑也奔腾翻滚起来。凌钦霜自知是他作怪,纵然千般剧痛,也强忍不吭一声。
花青烟忽地勒马收功,喝道:“怎样,可好受么?”凌钦霜几乎痛死过去,更不睬他。
花青烟骂道:“冥顽不灵!你且摸摸你的膻中穴。”见他仍不理会,便抓住他手摸去。触手却有一粒黄豆大小的圆疱。这一摸之下,凌钦霜但觉皮下竟有一道细流缓缓游走。那圆疱亦随之滑动,因其陷在皮肉之中,并不隆起,是以极难察觉。
“你可知这是什么?”花青烟道,“这便是残霞给你种下的‘噬心水魂’,你最好莫要惊动它,否则无需‘失魂引’催动,也能发作。今天吃你一口肝,明天咬你一口脾,后天啖你一口肾。哈哈,妙极,妙极!”说着哈哈大笑。
凌钦霜道:“你道我怕死么?”
花青烟笑道:“你不怕死,却怕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