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叹道:“谁叫你吃这许多大鱼大肉了。吐上三天三夜,也便好了。”
王县令却哪知是婉晴暗中弄诡,又点了他的章门穴?只道所言属实,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大呼救命。
婉晴心道:“也罢,那便再换个调调。”待见他呕出了酸水,随手解了章门穴,转而又拂了他神封穴。王县令呕吐方歇,便又咳嗽不止。
婉晴佯作无奈,叹道:“唉,我也无能为力,你自求多福吧。”
王县令此时已猜到是她在捣鬼,哪里肯依,只是没命磕头。一众差役早都吓得不知所措,也纷纷求情。于是婉晴勉强依了,但过不片时,王大人竟又开始吐血。
如此三番五次,待到王县令几乎奄奄一息,婉晴才肯罢手。凌钦霜则始终冷眼旁观,并不阻拦,直至此时,才上前问起灾荒的缘由。
王县令却哪里还说得出话?李师爷只怕自己也重蹈覆辙,更不敢相瞒,哆哆嗦嗦地道出实情:“三个月前,州府便发了公文,命各县筹集盐粮,以充常平粮仓,价钱是市价的五倍还不止。既然有这等好事,百姓自然异常的踊跃。只几天时间,州里的常平仓便充实起来……”
婉晴截口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开仓放粮?”
李师爷道:“此事现在说来也觉蹊跷。筹粮之后没几天,州里便差人来报,说粮仓盐仓竟都空了。”
霜晴二人互视一眼,均问道:“怎么回事?”
李师爷苦着脸道:“州里来人只说是闹鬼,谁又敢多问一句?府尹大人下令重新筹粮,筹资却需由下官们筹集。唉,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棺材本都搭进去了。好容易交了差,谁知没过几天,竟然又闹鬼了。这下咱们可真没钱了,左近几处县镇联名上书反抗,才算作罢。”
凌钦霜哼了一声:“你们吃着山珍海味,还敢说没钱?”
李师爷叹道:“现在世道变了,银子家家都有,盐粮却是稀罕物。县里粮仓告罄已久,州里也不赈济,小人们就是想贷粮,奈何却无粮可贷啊。”
凌钦霜道:“你所言可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