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路行来,却始终没见到她现身。虽然如此,在婉晴心中,却无时无刻有个素未谋面的秋雨霏。而即便谁也不提此事,婉晴却知道,在他心里,她的影子无论如何也磨灭不去了。
这一日,霜晴二人抵达长安。
一入城内,便见街上人来人往,驴鸣马嘶,扰攘一片,有许多江湖草莽。二人径去投店,却不料连投了数家,客房均已住满,甚至连马厩磨坊都挤满了人。二人问明碧血山庄的位置,得知在西郊骊山脚下,本拟径去拜访,店小二却道:“后儿个便是江大老爷大婚的好日子,山庄上下忙得不可开交。若是没有请柬,二位还是等婚宴之日再去吧。”
婉晴听了,怪道:“江自流也有四十多了吧,儿子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没讨老婆?”
店小二忙道:“可不敢胡说,这次江老爷乃是纳妾。”
霜晴二人无奈,只得另觅他所,寻了半日,总算找得一间偏僻小店。小二道:“吃住之资江大老爷早已支付过了,二位但住便是。”
安顿已定,婉晴换了男装,来到大堂。堂中马贩、盗贼、游侠、乞丐,各色市井人物济济一堂,吆五喝六,乱哄哄地一片。
婉晴心中不喜,皱眉道:“凌大哥,腌臜得紧,换个地方吧!”
凌钦霜道:“好。”
二人便去街上闲逛。转过了几条街,见一家酒肆清敞明亮,尚有空位,便进去寻了个坐头。酒保上了一壶酒,几碟小菜,两碗羊肉泡馍。
婉晴见那酒保一脸倒霉相,又是口吃,有心解闷,笑道:“酒菜是白吃么?”
酒保道:“江……江老爷的客人,都……都是白吃。”
邻座一条大汉正自喝得兴起,闻言登时叫嚷起来:“你说谁是白痴?”只拍得满桌碟儿碗儿哐啷乱跳。
那酒保慌忙解释,然他口齿不清,越描越黑,只急得抓耳挠腮。那大汉揪住了他,挥拳欲打。婉晴一旁瞧得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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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几桌一个花白胡子瞧不过眼,摆手道:“罢了罢了,何苦折磨人,没的跌了身份。”
那汉子吞了碗酒,骂道:“长得一副死人相,说起话来更是晦气!”将酒碗敲得当当响:“倒酒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