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袁天鸣说道:“此事委实难决。诸位意下如何,不妨各抒己见。”
洪垣主道:“谷主英明神武,岂有难决之理?咱们尽皆愚鲁,还请谷主见示,属下等无不凛遵。”口气颇为阴阳怪气。
萧成喝道:“洪峰,当日你随楚、魏二贼作乱犯上,已是罪不容诛。谷主宽宏大量,不咎既往,提拔你为天市垣主。你却不思尽忠效劳,专一含沙射影,莫非又要造反么?”
洪峰道:“萧兄何出此言?属下一心为公,绝无他意,不知所言有何不当之处,尚请明示。”
萧成大声道:“眼下谷众星散,叛逆层出,内忧外患。除了寻回婉儿,首要之务当是重整旗鼓,再聚谷众。前番古轩昭大闹本谷,伤亡虽然不少,也不过十去其一,余者却已四下流散。你等若当真为本谷着想,该当即日分赴各地,召回旧部,中兴剑谷。”
洪峰道:“事有轻重缓急,再聚谷众固为头等大事,却焉是旦夕可成?人心思动,大伙去意已决,仅凭萧兄只言片语,便想重拾离散之心,岂非痴人说梦?而那凌钦霜身怀‘镇谷之宝’,流落江湖,迟一日追回,便多一日危险。以谷主之明鉴万里,自会明了孰轻孰重。”说到这里,他微微冷笑,“话又说回来,凌钦霜那厮何以得到了本谷不传之秘,始终成疑。萧兄与之往从甚密,不知可有眉目?”
萧成一声冷哼,并不言语。
凌钦霜听到此处,心头豁亮,洪峰口中的“镇谷之宝”,自然是万古流空剑法无疑。
忽听袁天鸣道:“诸位还有何话说?”
只听一人道:“启禀谷主,属下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袁天鸣道:“毕兄但说无妨。”
那人乃是朱雀象主毕徊风,只听他说道:“属下以为,祖宗遗训,早有定判,只需循规蹈矩,又有何难之有?凌钦霜之罪断不可赦,纵有小功,亦不能赎。谷主如徇私情,未免令人寒心。”言语之间,竟是毫无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