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愈,你似乎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先生,弟子记得,弟子这就去抄书。”李淳愈说完立马跑回自己的房间去,而于蓉则是接过了杨白递过来的木盒和一封信,“蓉儿,你把这个拿给你父亲,并告诉他看完信后来书院找我。”
于蓉接过东西就急匆匆地跑回了家,而李修鸿人已经坐在杨白房间里了。
“修鸿啊,你到洛阳也有半个月了吧,感觉如何。”杨白拾掇着桌子上的书籍,“洛阳人比我们村的人要更多姿多彩一些,东西也是。”李修鸿开始烧水,准备泡茶,“洛阳里高手也比伏羊县的多,而且更厉害。”
李修鸿和杨白说了刚才帮了都护卫的事。
“淳愈阻止你并没有错,若是遇上那些痞子都护卫,他们就会以莫须有的罪名把你关进大牢,你现在可不比以前,以前你粗布麻衣、日夜劳作,现在你是穿着丝质绸缎坐着书院里读书,人若是单看你这身打扮大多会以为你是什么富家公子,不从你身上拔点草那可不成。”杨白把要批改的学生功课放在左侧,明日要讲的经书和批注放在右侧,桌子正中央则放着一个木盒、一本账册和一袋银两。“先生今日叫我,应该不只是唠家常,问我近来过得如何吧?”李修鸿递给杨白一杯茶,茶杯质地为瓷,外表光洁如玉,内壁有着几条鱼,空杯时看不出所以然,但当倒入热茶时,鱼儿便会绕着杯壁不停的游走,杨白抿了口热茶,不禁感慨道:“不错,手艺比你刚来洛阳时好多了,真是让人嫉妒大凤有你这么个学什么都奇快无比的徒弟啊。”
李修鸿也跟着杨白笑了起来,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杨白从桌子下面拿起来了一个纸袋,纸袋不仅质地奇厚而且密封得奇严,李修鸿接过纸袋,拿出藏在腰间的小刀将纸袋解封,不紧不慢地看着纸袋里的资料,“先生,几时动手。”李修鸿脸色沉重,声音也与往常不同,让人感到寒冷。
“等大柱过来再说,在这之前先让我看看你近日可有好好听课。”杨白随即拿起右侧的一本经书,乱翻了几页便开始提问李修鸿,而对于杨白的问题,李修鸿则是对答如流。
太阳慢慢地下了山,被海岸线淹没,太阳将自己炽热无比的光与热一同寄托给了月亮,但月亮所能发出来的光和热却是远远不够的,杨白点起了蜡烛,又泡开了一壶茶。
“老杨,这可使不得啊,现在动手还早啊。”于大柱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幸是房间的隔音好,不然就以于大柱的大嗓门,很快都护卫就会上门抓人。
“修鸿你觉得呢?”对于于大柱的激动,杨白倒是毫不在意,转头看了看李修鸿,而李修鸿则是继续泡茶,“先生安排动手我便动手,如若没有安排那我就不动手了。”
“今天都护卫把一伙人贩子的窝给端了,他们的账册你们看了吗,第七页第六行,你们自己翻开看看。”杨白指了指桌子上的账册,于大柱一把抢过,翻到第七页,“祁良……这不当朝的户部尚书嘛,他怎么在这账册上?”
“祁大人可是忠君爱国的好官,缺点就是有点好色,之前从那群人贩手里买了个姑娘安置在府邸的偏房。凑巧不巧,最近陛下要继续修霖坝的第四期,而户部又说没钱。”杨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于大柱,于大柱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你安排傻小子去干吧。”
傻小子自是指的李修鸿,“修鸿,你把这个拿到祁大人的府邸去,放到他书房的桌子上。”杨白递给李修鸿一个纸袋,李修鸿接过纸袋就出门了。
“打发走了傻小子,接下来呢,该谈正事了吧。”于大柱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同刚才的浮夸,冷冷地盯着杨白。
“我给你的那个木盒,你带了吧?”杨白打开了桌上的木盒,于大柱也从怀中拿出木盒,“这种东西以后就别让我闺女拿了。”
“你要真心疼你家姑娘,就别让她来我这读书,以你的本事,除了国学院进不去,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吧。”“其他书院哪有前任宰相杨大人教得好啊,而且你还是……”
“好了好了,谈正事!”杨白没好气地打断了于大柱,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这几个人是北希的间谍,陛下的意思是说把他们抓起来,但不要用现在在内务府办公的人。”
“不用在内务府办公的人……那就是说用暗线?”于大柱眉头紧皱,“用暗线的话那就要重新调配了,他们不少人都是独立工作的,怎么不直接用内务府的人?”
“内务府……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