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宁的俸禄不算低,毕竟是五品京官,但也说不上高,不然也不至于住在大安坊,还是租的院子。
他每月俸禄四百多石,折合现钱也有四十两银子。
但每月刨开租院子的三两钱,人情往来十余二十两,每月购置些书墨纸等用品,剩下也就几两用于吃喝。
长安居不易,十多两如果是普通人家,那是过得还算滋润的,但在于志宁这种官阶,就显得很寒酸了,所以如果不是什么节日,连肉都不会买来吃。
这也是于志宁会问老奴刘伯的原因。
“这肉是东宫送来的?”
刘伯见于志宁动筷,也蹲在简易搭建的灶台旁吸溜着碗里的汤饼,只是他的碗里没见什么肉。
听到于志宁的话,头都没抬的回话。
“东宫?刘伯你是看我长大的,一向老实本分,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撒谎了。”
于志宁深深怀疑起刘伯的话,什么时候东宫会有赏赐到他头上了。
“少爷,真是东宫的人送来的,他腰间有东宫的令牌,只是和少爷令牌颜色的不一样,但我没认错,就是东宫属官令牌。”
刘伯照顾于志宁的生活起居,于志宁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没见过的,每日少爷进宫前都要检查随身物品,令牌更是必带得,他见过很多次,还拿在手上把玩过,虽然他不认字,但是形状和材质还是认得很清楚,所以回答得很是确定。
“来人可留姓名?”
“不曾。”
“以后别人送来的东西我不在时,不能收。”
于志宁语气有些生硬,但心里没有责怪刘伯的意思,刘伯照顾超过了三十年,他心里早已经把刘伯当成了亲人。
“我记得少爷的交代,只是来人是东宫,我以为是东宫的赏赐,所以才没有推辞。”
刘伯放下手中的碗,有些拘谨。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于志宁见刘伯委屈的样子,又轻声安慰道。
”少爷,宫里的赏赐你都寄回家族族学,一点都未曾留下,只留俸禄过活,来长安都快十年了,连座宅子都没置办下来,图什么啊。“
刘伯也不知道怎么了,很突兀的发起了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