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你怎么还咬人!”
江闻把徒弟单手拎起倒扛在肩头,龇牙咧嘴地摸着大腿,“你要是属狗的话,我还得去打狂犬疫苗和破伤风针!”
山道被慢慢走过,会仙观高耸的山门已经出现在了道路尽头。
熟门熟路地推开了道观侧门,江闻和大殿里的小道童打了个招呼,安置好徒弟两人,就绕到后院丹房里去了。
…………
推开丹房的木门,室内只点着一盏油灯,不知是油料有杂物还是灯芯不干净,灯盏噼噼叭叭地总有响动,焰头一股凝而不散的黑烟,缭绕成丝久久不去。
老道士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眼似开似闭,呼吸轻若游丝,正面朝着巨幅的武夷真形图澄神入静。
“真人,还在看地图啊?休息一会好不好?”
江闻很不识时务地开口打扰,元化子白须一颤,身体剧烈一动,睁开眼看着江闻的双眼满是血丝,眼神中空洞无物,仿佛元神已飘出躯壳。
偏偏在这时窗外刮进一股怪风,呼啦啦地翻动着桌上的《周易参同契考异》,书页间的字迹扭曲蜿蜒,仿佛正飞散出许多不可明见的东西……
可再一眨眼,江闻却发现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
面前的老道士元化子正目光炯然地看着自己,双目清亮有神,刚从意守入静中醒来,桌上的手抄本也俨然不动地倒扣着。
“江闻,你来做什么?”
“我今天心血来潮占了一卦。得六三,水火既济。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
“说人话!”老道士没好气地说道。
“天晚了不适合上山,我来挂单。”江闻老老实实回答道。
元化子沉声说道:“不学无术,出之家人才挂单。你是能报上法派、辈分、师承,还是能背经诵咒?”
被一阵奚落的江闻也不气恼,微微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不着头脑地说起另一件事。
“真人,这屋里好浓的香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