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便不再多做停留,转身毅然率先离开了公园石亭。
唯留下少女一人,孑然琼立,久久未曾挪动莲步。
只是曲皓扬始终未曾料想,当初在一番冷静下来,心生悔意,折返回湖边、找寻数次未果的腕钏,如今竟出现在了,这间小阁楼画坊的梁间新橱之内。
“难道说,是嘉若将你寻回的……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曲皓扬掌心,紧握住眼前手中的腕钏,指尖微微用力,感受着羊脂凝玉般,传出的点点温暖,心神却恍然陷入了泥泞。
他想不明白,既然秦嘉若要与自己斩断旧情,去坚持属于她的一方念想,却又为何要将,见证两人之间感情经历的物件,费力找寻回来呢?
夏末天气,虽然依旧带着几分燥热,可偌大幽深的湖水,却泛着寻常刺骨的凉意。
且湖中泥沙堆积、絮流不断,玉钏落于水底,时间一久,便有可能挪移方位,沉于青淤之中,再难找寻。
因而曲皓扬不由得大胆猜测,少女定是当日,在自己离去之后不久,便犹自下到湖畔浅塘间,将其摸索找到了。
纵使曲皓扬未在现场,难以料想,少女于偌大湖堤,找寻这一枚小小腕钏,究竟经历了多少的功夫时间。
但爱之由心,喜悲劳神、皆可共情。
他依旧能够想象出,秦嘉若定然下了极大的信念,将这枚腕钏,依旧视为珍重之物,方才会尽力拾回。
内心情绪,略显躁动挣扎,曲皓扬情思游走,此刻恍惚间,竟有些难以静下心来。
原本他以为,来此独处,能够避开叔叔的烦扰,一人安心创作。
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往昔阴影,却因为这只腕钏的再度出现,重新惊扰起他,本欲沉寂的一颗真心。
“我不相信,那日她对我说的话,便是导致我们结束的缘由。嘉若她,必然还向我隐瞒了实情。我一定要弄清楚,在此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我若当面再行问她,依照她那抑逾倔强的性子,必然不会如实回答的。我该怎么做,才能试探出,她是否于我、还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