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官府的官府大人亦是从中洲中都选拔出来,被派遣到各个州城进行管理事务。
在江母的带路和打点下,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一直来到了关押囚犯的牢狱之中。
很快就在一个衙役的带领之下,来到一个比较靠牢狱尽头的牢房门外。
透过重重铁栏,闻着刺鼻又难闻的潮湿味,甚至还夹杂着生锈的味道,容素看见了一个半白头发凌乱,双手双脚都被沉重的铁锁锁着的中年男人。
他低垂着脑袋,凌乱披散的白发遮挡住了他偏黝黑的脸,似在衙役用力打开牢门那一瞬,身体才那么动了一下。
“喂!江老头,你家夫人来看你了!”衙役朝中年男人凶凶地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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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中年男人有了动静,而后他猛地抬起头,朝这边看来,一对视上江母的眼睛,微微沧桑的眼眸红了不少。
江母早就双眼婆娑不已,缓步走了进去,声音发颤:“老爷。你受苦了。”
江父颤抖着身体,扶着墙慢慢爬起来,声音嘶哑不堪:“夫人。你怎么又来了?这里阴寒,你身子骨受不了的,回去吧。”
江母捂着嘴,眼睛落泪,江父看见,微微叹气,拖着沉重的枷锁走到了江母身旁,伸出手要拍拍江母的肩膀,却在触碰到的时候,又收回了手,轻柔着嗓音安慰。
“别哭了,多大的人了。眼睛不痛吗?回去吧。”
江母含着泪嗔怪地说:“不是为了你,我才不哭。”
江父无奈一笑:“是是是。”
这时,江父终于注意到了站在牢门外的容素和沈裴清,不禁一愣,而后询问:“这两位是?”
江母这也才想起他们,连忙转身看了看他们,然后对江父说:“他们是玉儿的朋友,有心来看看你的。”
容素一听江母介绍他们了,便朝江父行礼:“我叫容素。”
沈裴清对江父抱拳行礼,声音沉稳:“在下沈裴清。”
江父看了看他们,有些不明白江母的用意,朝江母看去,询问道:“宁儿。我不记得玉儿在临城有这么两位朋友。不知这是?”
江母听出了江父的疑惑,赶忙解释了起来。
“阿风。他们都是玉儿在元镇认识的朋友。他们知道你是含冤入狱的,特意来帮助你的啊。”
江父一听到这个,眉头微微皱起,再转而看向容素和沈裴清,叹了口气,侧过身,摇了摇头。
“你们且回去吧。此事,我不希望连累了他人。”
江母看出江父的用意,可心中却是急切:“阿风。可是你。”
江父这次语气略微加重了些:“宁儿。这是我们江家的事情,何必牵连到别人呢?你带他们回去吧,既然是玉儿的好友,就好生招待便是了。”
江母看出江父心意已决,满目悲痛,也不再劝说,准备转身带容素和沈裴清离去。
但容素却不想这么放弃,上前一步,目光定在江父身上,语气郑重:“江老爷。既然你都知道我和江小姐的关系,那我便不会见死不救。既然其中疑点重重,你为何又要吃下这个哑巴亏呢?”
江父微愣,侧脸似乎染上了一层悲哀之色,沉沉叹了口气。
“玉儿性情倔强,她从小就向往两情相悦的美好,只因我和她阿娘感情美满,也是互相钟情才结为夫妻。所以,我明知她和高壮山自小就有婚约,我也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可有些事不是瞒着就可以当没有的。在玉儿已经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我本以为她若是没有心仪之人,嫁给高壮山也不是不可。毕竟高壮山只是为人粗犷了点,并没有太大的恶习。”
江父顿了下,语气有几分无奈。
“可玉儿不知何时已经有了心上人,我不忍看她为情所困,才在那日故意放她离去的,我打算自己去面对高壮山。所以派出的人去抓玉儿,我都特意吩咐过装装样子便好。”
听到这,容素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这不对。
那日那些来抓江妍玉的家丁奴仆个个都想要置袁蜃于死地,不像江老爷所说的装样子。
“但是,江老爷,你是有所不知,我们可是从你所谓装装样子的家丁手中救了江小姐和袁公子的。”容素凝视着江父,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