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应该才及笄不久吧,哪里来的本事做大夫?”
面对叽叽喳喳的不信,容素只觉得耳朵聒噪,心里不爽。
“信与不信,我也不会做多余的解释。现在摆在大家面前就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你们离开,然后等着病症蔓延身体,随后又感染给家人,最后走黄泉路。”容素直白地说话,没有一点余地。
“你怎么说话如此难听?”大树指责着她,一张黝黑的脸气得抖了几抖。
容素无视大树的责骂,继续开口:“另一条路,那就是你们留在会门轩,接受医治,只要半个月,你们就能平安无事离开,到时候,可以继续营生。”
听了容素的话,他们自然有些动摇了,只要半个月就可以摆脱现在身上的痛苦,自然有很大的吸引力。
但他们会犹豫不决,只不过是见容素年纪轻,无法完全信任罢了。
“你这话说的倒是狂妄啊,城主请来了不少有声望的大夫医者给我们看诊,可他们都无法医治我们的病,就凭你一个黄毛丫头?”大树显然是要和容素对上似的,怎么也不信,性格火爆的不行,一味质疑。
和人费口舌,不是容素她的性格,索性她皮笑肉不笑地对一个侍卫道:“劳烦请侍卫大哥让路吧,如果有人不愿留下治病,想要自寻死路,那就让他离开。只不过我奉劝那人一句,祸不及家人,这种病就算不靠近人,也会存在有传染的危险。”
轻飘飘地看了眼大树,他表情早就布满了怒意,收回视线继续道。
“有人想要自投地狱门,我不会拦着,只不过离开的人,你们就自己找个地方自生自灭比较好,不然连累了全城的人,那就是你的罪过了。”
这些话简直是又难听又刺耳,但指桑骂槐的话说给谁听,谁肚子里也是清楚不过的。
几个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还当真让出了一条道。
只不过没人再敢吆喝着要离开,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树紧攥拳头,眼中愤怒和憋屈不断交替。
古雨儿看了看大家,先打破了平静,对着那些百姓高声道:“如果还想活命,还想医治肺病,就请大家留下来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帮你们治病的。”
人都是惜命的,若有办法可以活着,谁想自寻死路。
所以已经有不少人叹口气,转身回会门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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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看着那些人都回去了,心中自然还是不服气:“可我们家中都有家人要养活,若是半个月都不干活,难不成要我们家中的人饿肚子吗?”
无法理解此人为何如此蛮缠,容素已经不想和此人争辩,抬起手指向门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请便。”
容素的态度显然激怒了大树,他瞪红了眼,就要上前,古云立马挡在了容素的面前,大树看见,止了步。
沈裴清要动的脚默默停下。
“呵,好得很,我看,你不过就是个学了点皮毛,就来充当大夫罢了,你不就是看中了城主给的诊金?”大树气愤说着,同时瞪了眼容素,转身就要往外走。
大牛见状,喊了声:“大树兄,你这是作何啊?”
“大牛,这丫头能治肺病,我是断不会相信的。”大树倔强说着,冷哼一下。
大牛想拦也拦不住人,眼看人就要走。
这时,严良和常森来了。
“大树,你这是做什么?”常森看大树是要走,不由问道。
大树见是严良,倒是对严良颇为敬重,和严良保持了一段距离,没有靠近,想来是怕自己感染病症给严良。
“严城主。我需要回家,我断不能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黄毛丫头。我若死了,我家中的妻儿谁来照料?”大树字字句句都是真实肺腑,看上去的确惜命,且也慎重。
常森不解大树此举:“可若是你离开了,肺病短短十来日就可以要人性命,你又能撑多久,且还可能传给你的妻儿。你想过吗?”
大树脸上覆上了一层阴霾,语气沉重:“如何没想到,只是我想趁着我还有几日能活,就多干活,攒些银钱,留给他们就好。”
常森还想说什么,严良抬手制止了他,而后看向大树:“大树,你的难处,我明白,你就安心留下治病,你家中妻儿,我断不会让他们温饱断了的。”
此言一出,大树微愣抬起头:“城主的意思是?”
“大家请放心,在你们治病期间,你们家中的妻儿亲人,我都会派人去慰问照料,甚至会开设粥舍,保证他们的温饱。直到你们痊愈回到亲人身边为止。”严良拔高了音量,说出的话是对所有百姓说的。
有了严良的定心剂,百姓们似乎减少了怨言,的确不再闹事。
大树心中虽然还是对容素不信任,但起码不再找茬,只是冷着脸转身回去找了个角落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