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头冷汗,眼神噙满了恐慌,他不由微微愣怔了下,还是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副模样,天不怕地不怕的疯丫头,会有这样的表情吗?

她究竟梦到了什么,竟然会怕成这个样子。

沈裴清转身去端来了热水,用手帕浸湿之后,拧干,拿着手帕去给她擦额间的细汗,刚碰上,容素就猛地回神,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彼此间对视上,都为之一愣。

已经找回了神智的容素,拿过了手帕,自己擦拭着:“我没事。呃!”

沈裴清见她自己擦了,默默收回了手,又听到她沉闷的发痛声,便开口说:“你暂时还是不要乱动。你双腿我找大夫给你看过了,有撕裂的痕迹,起码得修养半个月才能好。”

双腿撕裂?对了,她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双腿太过于扎实着地了,当时也没有顾得了那么多,即便当时地面有不少杂草帮了她,但还是伤到了腿。

“不用半个月。给我五天,我就能好。”容素才不会休养半个月,半个月会耽误她很多事的。

沈裴清明白容素这是想要自己帮自己医治,他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留下了一句:“莲心在客栈。”

然后就看见他出去了,容素收回了视线,又试图动一下腿,发现一动,那锥心刺骨的剧痛简直是难以忍受,死死咬着牙,才勉强忍住没有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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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去摸索身上的银针,找到了银针,容素才吁出一口气:“幸亏银针藏在最里面,不然丢了,可就难办了。”

一时半刻可打造不出一副称手的银针。

拿着银针,容素掀开了被褥,一看,双腿倒是被包扎过,掀开裤脚,一直挽到膝盖上,然后慢慢地解开了包扎的布条。

白皙的双腿上隐约能看见透过雪白的皮肤而露出的有些破裂的血痕。

还有红肿的已经发黑的膝盖,甚至还有些血丝在膝盖上方。

将擦汗用的手帕拧成一团,咬住,容素微微向前倾,伸手去轻轻按压腿部。

手指才碰上腿上的皮肤,撕裂剧痛瞬间就攻击起神经,痛感简直在啃噬她的全身,咬着手帕,都差点要叫出来。

好痛,真的好痛!

紧紧攥着拳头,浑身都在发抖,后背已经湿透了。

但也不得不从疼痛之中调整好自己,让自己可以清晰地判断现在双腿的受伤情况。

忍住剧痛,容素开始诊断双腿撕裂情况,看来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竟然有要断裂的痕迹。

不禁小声自嘲起来:“还真是有点遭了啊。万一当真是已经走不了,该怎么办呢?”

房门突然又被人给从外推开,容素一愣,转头看见是沈裴清,他正端着一碗药汤进来,刚好他的视线扫过她的双腿。

皱了下眉,连忙将房门给关上,防止冷风吹入,他声音稍微冷沉:“为何将布条给解开了?”

“不解开,我如何看诊?”容素痛得也没心情应付沈裴清,拿下口中咬着的手帕,语气不太好,“我要医治我自己,你出去。”

沈裴清看着容素在艰难伸着手,捏着一枚银针,似乎要扎某个穴道,他端着药汤上前,居高临下地说:“这药是大夫给你开的,喝了吧。”

心情正烦着,再见沈裴清这男人好像没听懂她的话一样还在这,她就冷怒看他说:“不喝。没有我自己开的药更能让我自己快点痊愈。”

沈裴清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也没有因为她的态度不好而生气,看得她莫名有点不自在,皱眉冷声说:“别阻碍我。”

明白了他是无法让容素喝药了,就一把夺过了她手上的银针,现在她因为伤势,力气不大,就稍微用一点力就能轻易抢到她手上的东西。

见自己的银针被沈裴清这男人给抢走,容素当真是彻底怒了:“你够了啊!你能不能别那么烦我啊!”

沈裴清却依旧很平静,一点情绪也没有外露,淡声说:“你告诉我,要扎哪个穴道,我帮你。”

没想到他是要帮她,容素用古怪的目光看了眼沈裴清,沈裴清也看见她的眼神,然后声音浅淡得听不出情绪来:“你的手也够不到一些穴位。不是吗?”

他的话也没错,的确有些穴位,她的手不够长,是够不着。

忍住胸口的不爽,还有现在只能依靠沈裴清的情况,容素冷着声音:“下巨虚。上巨虚。”

沈裴清捏着银针,眼神认真,手准无误地就扎中了她说出的两个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