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碎裂的一角中,露出了宛如血肉一般的东西,那些血肉像是有着生命,此刻还在蠕动。
白娘娘手下不停,照着那石碑就用力往上砸。
没一会儿,石碑上面的石皮,犹如墙皮一般簌簌剥落。
而这石碑,也露出了真容。
不,这已经没法称作“石碑”了。
在外面石皮的包裹下,里面完全是一块活着的血肉。
仔细一瞅,还有筋有膜的,能看到里边密密麻麻的血管。
眼瞅着白娘娘还要下手,一副要把这块活肉撕碎的模样,我连忙阻止了她。
我找来一把铲子,在石碑边缘挖掘起来。
随着向下挖掘,我发现,这石碑已经开始成气候了。
在我们不知不觉中,依托于其中的活肉,他竟然在深层的土壤里扎了根。
那一根根黏糊糊,血淋淋的管道,由血肉组成,在地下不断蔓延、分叉,宛如树根。
而这些“树根”,在泥土中悄然的汲取着营养。
所谓的营养,也即是鲜血!
我想起来了,当初那老槐树作妖时,曾有一批尸体被人操控着下了山。
后来,他们被我们拆散架,无数血肉曾洒到了这上面。
又在我们一把火把那些尸体烧了之后,那些血肉曾浸入到土壤之中。
当时,我们还以为,那是为了滋养地下的傩戏夫妻的尸体。
现在看来,那老槐树曾在半途,截留了不少好处。
那些好处,都被用来蕴养这块石碑了。
而这石碑,明显就是那槐树的后手、替身。
这老槐树,可真够机灵的,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给我们玩了一手金蝉脱壳,瞒天过海。
老槐树“死”了,可借着这石碑里的血肉,它反而在我们手里活了下来。
要是我们一直没发现,没准它能借着这些“树根”,重新铺遍整个村落,然后利用村子的一切人畜家禽,化为血食,重新孕育而出。
待到那时,没了植物根茎的束缚,它反而会变得更加灵活,天下之大,随处可去。
“这老东西,可真够精的啊。”我由衷的感慨。
它这也算是能在神秘老道的布置设计下,从中谋取利益的唯一一个另类了。
看看别的棋子。
老产婆一家,全家死绝。
石师傅千方百计,学会了所谓的“长生法”,结果把自己五脏六腑都掏空了,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最后为了把骨书邪术交到我手里,他也没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