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这儿离山下还有好长一段路,趁着天还早,赶紧下山吧。”灰袍和尚道。
陈月令头一次见有人可以像走平地一样跃到几十丈高的山崖顶,目瞪口呆之时,并没听到灰袍和尚的劝告。
“小施主?”
“噢,多谢大师,晚辈这就下山。”陈月令回过神来,再次道谢后,准备下山回家。
那灰袍和尚急匆匆地前行,双脚腾空于地面,踏着草丛尖、树枝头,快速行进,途中与正在树上栖息的鸟群擦身而过,小鸟们大多眯着眼睛,睡得正香,只感觉有阵风拂过,并未被惊醒。
灰袍僧人来到太室山顶,那里早有一人等候,那人道:“胤玄,你又睡过头了?”
胤玄和尚道:“惭愧,惭愧,又让古兄久候了。”
等候胤玄和尚的人,姓古,名流觞。二人约定每两年的立春日,于太室山顶切磋较量,古流觞与胤玄和尚相识十余载,武功一直是不相伯仲,二人互相不服,十几年下来,已经于太室山巅交锋六次,每次都是大战一天一夜,两人都是三胜三败。
古流觞道:“今日是你我最后一次较量了。”
胤玄道:“古兄何出此言?与古兄比试武功是贫僧生平最高兴的事,为何今日是最后一次?”
古流觞道:“这回比试后,我将远赴北境苦寒之地,去寻找我的儿子。十五年前,他负气离家,不曾有过音讯,我走遍各地,找不到他的下落,直到最近才得知,他身在金国。”
胤玄道:“等你我较量结束,我陪古兄一并前往。”
古流觞道:“此去金国,迢迢千里,吉凶难料,这是我的赎罪之途,我不愿大师陪我一同受苦,今日过后,你我要暂别一段时日了。”
胤玄道:“古兄既然决心已定,贫僧必定会为古兄日日焚香祈祷,祈求佛祖保佑古兄早日与令郎相会。今日我便拿出所有的本事和古兄较量,权当为老友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