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珩站在原地,看着月丛脚步匆忙地往殿外去了。
他沉寂着与空荡融为一体,站在殿内不知方向。
原来紫苏并不是领了慕蓁熹的吩咐,来与他传话的。
慕蓁熹对于册封玄英、元英的事情保持了沉默。
她怎么可以……
吴正珩狠吸了一口气,脚步差点绊倒自己,他气笑了,笑着笑着又猛然收住,阴沉低喃,“根本就不会有坦诚相待,没有……”
紫苏与月丛的谈话无疾而终。
在一方水亭中,紫苏分外担忧慕蓁熹,想着要做些什么让皇上和皇后和好,最起码见上一面,讲讲话也好。
紫苏提议着自己去见皇上,她有这个心,但是胆量不够。
以前在思咎园大事都是由月丛拿主意的,这一次紫苏有了主意,她来寻月丛,为的便是得到支持。
可是月丛听了始末之后,神情冷淡,没有一点关心动容的样子,“帝后之间,如何能是我们奴婢能插手的?”
“是喜儿和五公子呀!往日种种情分尚在,便是逾矩受罚,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太多了,不然我这心,都快要痛死了……”
“荒谬!从前的婢女喜儿已经没有了,只有皇后慕蓁熹。这是娘娘自己选择的路,就要承担应有的苦楚!皇上的性情你我更是熟知,会有今日的情形不是意料之中吗?”
“不……不一样……皇上待娘娘不一样……”
“娘娘是天山上的雪女,还是会玄术的能人异士,可以让人一直欢喜着她、永不变心?不是。她和你我一样,普通脆弱能力有限,依附着皇上而生。娘娘不是特殊的,皇上为何不会换了其他人做心上人?”
紫苏摇着头,“可是喜儿和主子那样要好……”
“难道你只见过花开,没见过花败吗?紫苏,宫中嬷嬷教训我们的,做奴婢最重要的就是本分,你只要服侍好娘娘就是帮忙了,其他的,谁知道是福还是祸呢,呵……”
月丛的讥笑砸在紫苏心上,紫苏瞧着月丛的面容竟有些陌生,她张了张口,还要开口,月丛却打断了她:
“我早就告诉过娘娘,皇上的身边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紫苏抿了抿唇,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月丛隐隐的欣喜,甚至是幸灾乐祸。
怎么连月丛姐姐也变了?
是变了,还是一直是这样?
紫苏也分不清了。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回了凤栖宫,宫女轻轻摇头,“娘娘除了如厕,就一直呆在寝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