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本说着说着就向陈定发那边看了一眼。
“二堂伯,我倒不是担心我爹。他只要不怕下次被我真的送进去,他就尽管再去我家骚扰。我之所以今天不上课,是因为我向学校争取到了一点特殊照顾......”
陈国泰顺着陈定本的目光看了满脸不善的陈定发一眼,笑着解释了自己的情况。
“呦呦,‘状元’就是不一样哈。一个高中新生居然可以一周只上两天课。可是老六,你这样大摇大摆地搞‘特殊化’,真的好吗?”
听完陈国泰的话,陈定本还没来得及说啥,旁边偷听的何茂林就极其夸张地大叫起来。
陈国泰眼里顿时闪过一丝荫翳。
‘特殊化’这样‘帽子’性质的词汇,在接下来几年虽然算是一个敏感词,但严重程度却不是太深。
特别是陈国泰身上又没有任何职务,根本谈不上‘影响仕途’什么的。
但在无比混乱无比荒唐的红色浪潮席卷起来之后,如果身上还有这么一层评价,即使是普通老百姓,也非常有可能被不讲理的人拉上台去接受批斗。
而挨批斗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
红色浪潮期间可是讲究‘文攻武卫’。无论哪个人一旦被拉上批斗台,真的是从身体到灵魂都会得到‘净化’。
“茂林哥,我的家庭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家里一个弟弟和三个妹妹都需要我照顾。可是听你的意思,我似乎应该对家里的幼小成员不管不顾,一心只为自己的学业和前途而奋斗?”
陈国泰当即对何茂林冷声发问。
“根据原身记忆,红色浪潮开始席卷之后,见过一点点世面的何茂林和陈国图都拉起了属于自己的‘造反’队伍,把陈家村搞得乌烟瘴气。何茂林现在就已经很看不惯我,到时候他必然会把算盘打到我的身上。看来只在城里拉拢班底还不够,村里也得未雨绸缪。”
说话的同时陈国泰心里快速思考着。
“这,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茂林立即支吾起来。
他想与陈国泰讲规则,陈国泰却和他谈情理。
这如何能说到一块去?
而他也不敢贸然否定陈国泰的‘情理’说辞。
要不然‘自私冷酷’的帽子百分百没跑。
就如同他上次挑衅陈国泰,说陈国泰捕猎野鸡野兔是占集体便宜,却被陈国泰光速打脸一样,他这次刚刚表露出一点挑衅意图,就立即被陈国泰的反驳言语噎得再也开不了口。
“何茂林,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话语出口之前怎么还不过脑子?下次记得一定要想好了再说。”
看到何茂林语塞,已经与陈国泰深度绑定的陈定本趁势教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