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儿,此话差矣,说不定淮南王就是为了名誉才这般折辱自己,让世人知晓他大义灭亲之举,不然真的不舍得五县的话,也不会昨日在大殿上讲那番话出来,要不是永寿殿的奴才恰巧打断了,世子刘迁一事估计昨日就能当庭裁决.....”神色凝重的汉景帝,语气平淡地回复道,心里不由地想起之前的事情,当初吴楚七国之乱时,淮南王刘安本就想趁机叛变,若不是其丞相从中作梗,只怕当时淮南王刘安也落得灭三族的下场,眼下乖乖蛰伏这些年,倒是挣了不少的清誉,如此反常行为,定是为了日后有所图!自己终究不放心其,眼下其子刘迁居然在自己的祝寿宴上当众挑衅巴人,这哪里是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分明就是没把自己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太子刘彻皱了一下眉头道:“父皇,今日儿臣观看淮南王那言行举止,虽只字未提世子刘迁一事,但那担忧之色却骗不了儿臣,不然也不会急火攻心生了病,眼下还病恹恹地在雅苑的病榻上躺着.....救子定是要救,削地五县也的确不舍得....这不左右为难....”心里不由地担心起来,若是这件事情有个折中的办法就好了,与淮南王、百官、百姓都能有一个合理的交待,如此才会把此事给安稳下来,也算是稳定了朝堂。
神色怠倦的汉景帝,摇摇头道:“彻儿,你不懂这个淮南王,莫要被其给骗了,日后要小心这个人,他这个病生得真是时候,在这个节骨点上,这病倒是救了他.....明日朝堂之上,众人定是要议论世子刘迁一事,见其这般可怜,定会为其说情,风向就不由自主地倒向他这一边.....不信,你拭目以待....”心里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彻儿还是年轻了,深谙人性这种事情,是需要时间捶打和磨炼的,并非一朝一日即可懂得学会。
站在一旁的太子刘彻,见自己的父皇言于此,虽心里十分不理解,但眼下也只能岔开话题道:“父皇,今日儿臣去了武强侯府邸,那个庄青翟居然在家花天酒地,看着舞姬跳舞,日子好不快活,瞧他那精气神,生龙活虎.....儿臣不理解,他这是为何称病不上朝,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性子,莫不是避祸.....”心里十分地疑惑,这武强侯庄青翟的表现着实让自己不理解,居然敢来个欺君之罪,真是胆子太肥了,而且这不符合其莽撞的性子,怎会如此奇葩操作。
“彻儿,能想到避祸已是不易,他这是做贼心虚,不敢上朝怕被父皇给惦记上了....所以,暂避锋芒.....能给他出这个主意的,放眼望去整个朝堂,还有几人可以?”沉默片刻之后,汉景帝略略沉吟道,心里想到的是今天彻儿算是没有白跑一趟,居然想到武强侯庄青翟假意称病来避祸,估计彻儿还不知道武强侯庄青翟派人暗杀长沙王世子一事,若是知晓了,只怕就率皇家护卫冲进去与武强侯庄青翟拼命了。
“父皇,那个钱大人已经在上林苑诏狱里暴毙了,此事也算是杀鸡给猴看.....最起码能震慑一下那帮老狐狸.....”太子刘彻满腹狐疑地回复道,心里暗暗思忖起来,这钱大人突然暴毙,只怕是那般人干的,就怕他嘴里说出不该说的话,这不就暗地里把人给处理掉了,没有想到的是上林苑诏狱里居然有他们的人,其势力已经渗透到皇家诏狱里了,只怕日后真的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情!
听到太子刘彻讲的话,汉景帝倒是习以为常地回复道:“治理朝堂,有奸有忠,有好有坏,有直有曲......彻儿,你记住独辄无力也,傲辄无顺也;士以官尊,官以权贵;人识为先,人用为要;小人弗依,君子勿迫;成莫忘恩,败莫念仇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