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庭桉微微一愣,叹口气。
与裴书臣相视一眼,便知裴书臣心中所想。
面上维持着恭敬之色,缓缓开口:
“桉儿惶恐,师父所言,实乃弟子难以承受之重。”
裴书臣闻言,挑眉一笑,果然是自己教大的,一个眼神就知道,要做什么。
顺着秋庭桉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夹杂着几分讽刺,他轻轻挥动手中羽扇,一股清风拂过:
“太师大人亦有惶恐之时?世事无常,诚难预料也。”
秋庭桉故作不耐烦,回了一句:
“师父年高德劭,复老而昏聩——”
裴书臣手中一停,假意怒意道:
“你说谁老糊涂?!!”
虽说是故意为之,但毒舌如秋庭桉,
裴书臣不免感叹,这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嘴毒……
果真谁都不能安然无恙的在秋庭桉嘴下幸免……
屋外——
季祈永在亭中来回徘徊,突然一道阴影落下。
季祈永抬头望去,“父皇?儿臣参见父皇!”
季昌宁微微颔首,便朝院中走去。
刚刚停下门外便听见,秋庭桉冷哼:
“谁是谁非,自有公论。序政之乱,师不除奸慝,反累及无辜,非老而懵懂,何能行此悖理之事?”
“你——”
裴书臣脸色骤变,将羽扇收起,眼神示意秋庭桉——
秋庭桉便知,应是季昌宁来了。
两人继续故作对峙,气氛骤然紧绷,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花与硝烟。
说着说着,秋庭桉忆及昌州之行,原欲与季祈永共赏风月。
却被季辛、季阳二人搅扰,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心绪本就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