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宁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裴书臣是一直在揪着“礼节”一事。
看来,裴书臣是铁了心的,非要他认师门了。
季昌宁心中不免觉得可笑。
说他是先皇孽种的也是他,把他罚的鲜血淋漓的也是他。
在他最需要师门庇护,把他逐出去,受尽天下人议论的也是他……
现下却突然强迫他认师门,用师门规矩罚他……
他不答应,反倒还怪罪他……
真是讽刺。
面上丝毫不露,季昌宁微微欠身——
“母妃早逝,父皇并不常来看我,我自小无人教导,礼节有疏漏,还请裴公见谅。”
并没有直截了当,说出自己不认师门。
反而委婉的给了所有人体面。
只不过又是在承认了,自己无教无养。
季昌宁低头,恭敬又不失疏离。
“放肆!”
裴书臣一时再无其它言语,捂住胸口,神色莫测——
屋外——
已经夜深,季祈永在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出去,可是时序政给他看的紧紧的。
就是不让他出去!
可是这么晚,又不见秋庭桉……
是出事?还是师父说的三天,已经开始。
可是,不是答应他,下朝会好好谈谈吗?
为什么连个解释都没跟自己说,就找不到人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今天在朝上,胡闹了吗?
不行!
他得跟师父说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让自己猜忌……
季祈永正欲起身,时序政却是突然醒了过来,“干什么去。”
“找师父——”
季祈永嗓音有些哑,也没顾得上这些。
“好好安睡。”
“你师父那边我会去替你转告……”
见季祈永有些不信,时序政又补了一句:“明日我便与你说——”
季祈永哪是小孩子,白天兴许他还信,可这都已经半夜,他怎么可能还信时序政口中,所谓的没事。
“我不信——”
季祈永固执起来,连秋庭桉都顶撞,何况时序政。
“我要找师父——”
说着就要破门而出。
在战场上历练半年之久,他的武功如今不在时序政之下,若真是铆足了劲。
横冲直撞,怕是时序政也拦不住他。
可谁知——
门刚开了一条缝,时序政一把将他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