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老者哼哧一声,“无须多费唇舌,老夫与你观中几位百字辈的长老尚有旧情,念及他们没少花工夫栽培于你,今日便网开一面,不与你为难。但,流溪玉蟾必须留下,否则,别怪老夫不讲情面。”
陈天九却不为所动,淡淡回道,“谢过前辈美意,只可惜,晚辈曾亲口向徐老前辈承诺,必将亲手奉还流溪玉蟾,因而斗胆请前辈再念一下与诸位长老的旧情,再网开一面。”
话音方落,船舱中便爆发一股气势,将小舟都震得颤动了一下。
随即,穿着斗篷、戴着惟帽的老者便与欧阳夏一同走出,立于船头,与陈天九遥遥相望。
陈天九暗暗一叹,心中明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他暗暗叫苦,深知自己实则并无几成胜算。
先前与老者的一招过手,已让他试出,正如那日所料,老者的真气之强,与他确实不相伯仲。
在这样的实力对比下,仅凭他这半年多来初学乍练、尚显生涩的拳脚功夫,去对付这样一个大半辈子都在专研武学的老者,无疑无法占得半分优势。
更何况,除却这老者,尚有欧阳夏与欧阳紫月二人在一旁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此二人皆非等闲之辈,武艺高强,尤其是欧阳夏,作为“十大后起之秀”之首,其实力之强,早已名扬四海,让人不得不防。
但他却强行压下心里头的不安,突然一笑,笑声中还带着几分不羁与猖狂,“前辈若真想赐教,那不知是与晚辈一对一,还是叫他们二人一起上呢?”
说着,他目光挑衅地在欧阳夏与欧阳紫月二人之间流转。
然而,话音未落,欧阳紫月便以她那特有的清冷之声轻嗤一笑。
她不知是否怨恨先前种种,微微仰首,目露得意,“此情此景,非比武切磋,既是生死较量,自然无需讲究那些虚的,若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们三人一起联手收拾于你。”
陈天九闻言,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抽,觉得这女子果然反应迅捷,机敏过人,一眼便窥破了他的心思。
他不由朝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虽未直接开口,但那千驹马匹,恐怕已在他心中奔腾而过。
立于船头的老者与欧阳夏闻听此言,默不作声。
显然,他们竟对欧阳紫月的见解表示了无声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