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方才前行不久,欧阳紫月突然颤抖着话音喃喃了声,“你……你……你竟敢偷看我。”
那声音虽小,且骏马疾驰,风声呼啸,但陈天九就在她身后,耳力又甚佳,自然将她的低语听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耸了耸肩,轻声道:“紫月姑娘确是倾国倾城之姿,也难怪要以轻纱遮掩。若非如此,只怕早已引来无数狂蜂浪蝶的觊觎。”
然而,这本是出自真心的赞美之辞,却未料到竟会引来欧阳紫月的一声轻轻嗤笑。
她咬牙切齿地说,“陈天九,我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天九为之一愣。
他嘴角微抽,心中满是不解与无奈,终是开口相问:“紫月姑娘,面纱乃是窦姑娘所揭,真容亦为她先窥,我不过是顺势一瞥,你为何独独对我如此怨恨?以至于要与我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欧阳紫月闻言,却并未作答,只是沉默不语。
陈天九见状,也不再多言,一笑置之,轻扬马鞭,继续策马疾驰。
但前行未久,陈天九却忽觉身前欧阳紫月肩膀微耸,呼吸愈发急促,甚至隐隐传来抽泣之声。
他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量:此女自视甚高,清冷孤傲,即便是被擒之时也未曾显露丝毫柔弱之色,何以如今只是被我瞧上一眼便哭泣起来?
他心知此事必有蹊跷,但又不便多问。
觉得且不论如何,总不能让欧阳紫月一路哭泣下去。再者,她这般容颜若是暴露在众人眼前,定会引来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轻轻一拉缰绳,止住了马步。
窦二娘只听得身后马儿一声长嘶,回头望去,却见陈天九已调转马头,往来路疾驰而去。
她微微一愣,虽不明所以,却也毫不犹豫地拉住缰绳,策马回追。
不久之后,陈天九将坐骑停驻于路旁,他轻盈翻身下马,借着微弱的夜色,在草丛与灌木间仔细搜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遗失的珍宝。
窦二娘紧随其后,策马悄然而至,尚未及开口询问,便见陈天九身形一弯,从草丛中拾起一件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