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九心中暗笑,知她不过是以言试探,云梦烟病情危急,他实不欲与这些俗人过多纠缠。
于是,他故意转过头去,悠悠然道:“在下不过一介江湖浪子,四海为家,何须师承?”
妇人闻言,怒意更盛,她冯家何等尊贵,今日竟被一黄毛小子如此轻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冷笑数声,连道三个“好”字,咬牙切齿地道:“既是你这小子目中无人,不愿吐露真名,那便休怪我冯家无情了。”
言罢,她朝身旁黑须老者微微示意。
那老者心领神会,身形一晃,便欲向陈天九背负的云梦烟抓去,一探深浅。
陈天九眉头微皱,心中虽有计较,却也不动声色,只聆听着动静,头也不回,掌心真气悄然凝聚,静待那老者攻至近前。
褚仙翁见状,却径自大急,身形忽而暴起,犹如一只大鸟般从柜台后掠出,顷刻间便拦在那黑须老者身前。
他这一式出手,宛若惊鸿掠影,非但令陈天九愕然失色,就连伏倚其身的云梦烟亦是美眸圆睁,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惊异与好奇,二人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去。
那黑须老者见褚仙翁猝然现身,横亘于前,眉头深锁,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之态,沉声道:“师兄,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戏?莫非有意阻我?”
褚仙翁细细打量他一番,轻叹摇头,语重心长道:“褚黑翁,这孩子虽有不是,但罪不至死,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你以长辈之尊,向一介孩童发难,若传扬出去,恐失神农谷百年清誉。”
褚黑翁闻言,冷笑一声,讥讽道:“师兄,你何时变得如此慈悲了?莫非是这些年悬壶济世,竟得医者仁心,连性子也一并磨平了?但你却忘了自己早已脱离神农谷,我派荣光黯淡与否,又怎能劳你费心?”
褚仙翁闻言,无奈再摇首,目光转向那端立一旁的妇人,拱手言道:“少夫人,孩童间些许争执,何须动此干戈?还望您高抬贵手。”
妇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笑意,反驳道:“褚仙翁,你向来置身事外,今日却突生怜悯之心,莫非是岳冯两家已不入你眼?还是你已暗中勾结他人,欲对我两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