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挥手示意,欲请七子入座。
然玄清道长身形不动如山,婉拒道:“庄主盛情,玄清心领。但道不同,不相为谋。此地有无耻之徒,玄清不愿与之同席,还请庄主见谅。”
此言一出,钱云隐面色微变,眼角余光瞥向郑无痕,心中暗自叹息。屋内众人亦纷纷侧目,目光聚焦于郑无痕身上。
郑无痕初时见天墟七子到来,心中已是一凛,不料玄清道长开口便是讥讽之词,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面皮涨红,又转青紫,冷笑数声,连道三声“好”,方缓缓言道:“天墟观果真好大的名头,连百字辈的长老都要给老夫几分薄面,你一小辈却如此狂妄,目中无人。莫非这天下,当真成了你天墟一家了?”
话音未落,一粗犷道长已按捺不住怒火,挺身而出,直指郑无痕骂道:“老匹夫休得猖狂,你对我掌门师叔祖尚且敢出言不逊,我天墟观中人又何须给你半分薄面!”
言毕,他仍觉意犹未尽,转身向陈天九,躬身施礼,举止间尽显恭谨,其后六子步调一致,紧随其后,同声齐呼:“参见掌门师叔祖!”
其声如雷,震彻寰宇,既彰显陈天九的无上尊崇,亦隐有对郑无痕等人无声抗议。
余音绕梁,不绝于耳,满堂宾客皆惊愕失色,面面相觑,心中惊疑不定。
郑无痕更是怔立当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望着陈天九。
而众人的目光,已悄然聚焦于其身,虽对其前言半信半疑,但众人皆非泛泛之辈,心知肚明。试想堂堂天墟掌门,素来不显山露水,待人谦逊有礼,又何曾将世俗排名放在心上?此等风骨,岂是轻易可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