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闻陈天九与郑无痕定于三日后一决雌雄,云隐山庄之内,无一人愿早退,皆欲一睹这场武林盛事。
及至那日,群雄毕集于一侧峰巅,遥观对山,但见一少年英姿飒爽,宛若苍松翠柏,屹立不倒;一老者则沉稳如山岳,气势磅礴,二人遥遥相对,正是陈天九与郑无痕。
云梦烟立于天墟七子之首,眉宇间隐现忧虑之色,素手轻握,指尖微凉,犹如寒月凝霜,内心焦虑,溢于言表。穆青楠见状,轻挽其手,柔声细语,温婉相劝,欲解佳人心中千千结。
反观欧阳夏与欧阳紫月,神色淡然,胸有成竹,似已预见结果。忆往昔江边一战,陈天九虽侥幸脱险,然郑无痕修为深不可测,纵陈天九内力浑厚,能与之一战,但其武学之博大精深,岂是少年所能轻易抗衡?
旁侧侍立的小丫头亦知,若非陈天九施以诡计,当日恐已命丧黄泉。
对面山头,陈天九手持拂尘,身姿挺拔,一臂微曲,似引弓待发;一臂后扬,拂尘轻搭其上,超凡脱俗,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尽显少年英雄本色。
郑无痕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声道:“小子,你虽为天墟之主,然老夫早已掂量过你的斤两,已了然于胸。今日此地,无人搅扰,老夫不妨直言,念你年少有为,不欲妄开杀戒。若你能将流溪玉蟾交出,老夫非但不计前嫌,更可尊你一声真人,此战之中,亦可手下留情,保全你几分颜面。自此以后,忘忧谷与天墟观,各安天命,井水不犯河水,意下如何?”
陈天九闻言,眉头微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心中暗思忘忧谷之秘辛,尤其是那追云步如何落入风姓之人手中。他目光如炬,直视郑无痕,缓缓言道:“阁下此言差矣,流溪玉蟾非陈某之物,且陈某虽为天墟之主,亦不能擅作主张。倒是阁下在忘忧谷中地位尊崇,能否一言九鼎,陈某倒是颇有兴趣一探究竟。”
郑无痕闻言,眉头紧锁,片刻犹豫后,大袖一挥,铮铮之声响起,一条铁鞭赫然现于手中,鞭头铸有虎头,奇重无比,落地之时,沉闷有声,几欲没入土中。
陈天九见状,瞳孔微缩,心中暗惊,此等古怪兵刃,前所未见。他深知此鞭非同小可,定有玄机,不敢有丝毫大意。
郑无痕见状,轻蔑一笑,“未曾见过吧?此乃老夫独门兵器——九节虎头鞭,莫道老夫未曾言明,你手中那柄寻常拂尘,恐难抵挡。不过……”
话音未落,他忽而转身,朝对面山头群雄望去,续道:“那人手中所持之兵刃,或可与老夫这九节虎头鞭一较高下。”
陈天九闻言,目光如电,扫视对面山头黑压压的人群,却未见有持兵刃者,心中不由一凛。未及细想,侧方风声已至,猛然回首,只见郑无痕身形鬼魅,九节虎头鞭携风雷之势,直扑面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