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吃过饭跟我说,我请司机再去接你,可不能太晚!”谢韵请这话说得更像一位母亲了,可惜她没有女儿,因此那套用于培养名媛淑女的教育方法,也就只能用在诗雅达身上了。
“知道了,阿姐再见!”诗雅达说完欢快的钻进了车子,放下车窗玻璃和姐姐挥了挥手,笑得眉目弯弯的是真开心。
谢韵清看着不免一声叹息,这无异于是生命仅剩了不到三百天的活法,什么世俗人情都不重要了!
段晓风是和诗雅达约好的,讲得更确切一些就是,诗雅达约的段晓风,还把一切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师傅,你端午节有安排吗?我过去你家一起过节行不行?你的飞机四点落地,饭菜我来准备,到点你回家吃饭,陪我一起过端午节行不行?”
段晓风怎么会说不行呢,原本他故意申请的节日加班,就是不想回家去陪父母过年,一回家二老就一个劲的催婚,段晓风有时候忍不住还会对着父母发脾气,当然,两分钟以后会立马低头道歉。
两位老人也知道儿子不是冲自己,他不想结婚罢了。可是都到这个年龄了,怎么能不结婚呢?年轻时自己一个人想怎样就怎样,不靠别人,可老了却不一样,到时候身边得有个伴才成呀!有钱有什么用?钱能知冷知热吗?
总之都是老生常谈的事,只是一代又一代人总是寻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如果诗雅达没有来寻段晓风,他是决定下班后回家睡个昏天黑地就算过节了。不过诗雅达的来电却像是在段晓风昏暗的心房中点亮了一盏灯,他脸上的轮廓瞬间就柔和了许多,“好,不用你准备,我知道一家私房菜做得很好吃,我预定好让他们送过来……”
段晓风激动得语无伦次得说了好些话,最后没把最重要得事情告诉诗雅达,“噢,师傅家里是电子锁,密码我发给你,要是我晚了,你先进屋等等我!”他生怕诗雅达突然有事要爽约。
段晓风的飞机一落地就以最快得速度办完了交接,匆匆往家里赶,他不想让诗雅达等,当然,可能他更怕自己赴约迟了,会扑一个空,就像五年前一样,他甚至连一声正式的招呼都还没来得及打,就被迫和杨姝颖分离,相逢缈无期。
幸好,段晓风才将指纹贴在锁上,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师傅你回来啦!”门后是诗雅达干净明媚的笑脸,她似乎变身主人,大开房门殷勤道,“师傅快进来,我已经把碗筷摆好了,饭菜是我奶奶帮我准备的,阿姐还给我做了两份甜点……”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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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平日里暮色沉沉的屋子似乎瞬间就充满了生气,洋溢着少年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让段晓风恍若回到了十七八岁那几年。
进门看到满桌子精致的菜点,段晓风并没有感到不适,似乎诗雅达在炫耀某些东西似的。他听卢凌峰说了,诗雅达这些年过得有多么悲惨,一切的奢华装饰不过是一份丰厚的陪葬,命都没了,再怎样的富贵都不过是空洞的点缀,没有丝毫意义。
段晓风原本就轮廓分明的脸,年近不惑时更加消瘦了,显得下巴尖尖的憔悴。他看诗雅达的眼神却充满了温情,甚至于他会想,如果当年自己早点认清爱情的尽头是亲情,更可能是麻木,他就不会执着于所谓的情爱,会选择最宜室宜家的杨姝颖走入婚姻的殿堂,或是坟墓。
如果是那样,那小颖是不是就不用面对那么多炼狱般的生死考验,永无止息?
“师傅你洗手呀!”诗雅达接过段晓风的帽子很自然的挂了起来,转头微笑看着段晓风说,“咱们吃饭了,今天过节呢!”
她那双微笑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眼里眉间道尽了平凡而温馨的人生本该有的模样。
这或许就是段晓风长久以来对婚姻和家庭的向往,段晓风从来就知道自己不过俗人,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家,也不要求自己未来的妻子仙风道骨。他只要求妻子能像眼前的诗雅达一样,在自己一身疲惫回到家时,用笑脸迎接自己,哪怕是强颜欢笑的迎合自己的心情。
如果她能为自己,那么段晓风在心中立誓,那我也一定会投桃报李,不说不遗余力的对她好,至少也会在自己哪怕失意的状态下,抚平妻子落寞的心绪,就算不能抚平一切,他也将尽己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