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明白了。”
离开师父府邸后,楚无名的心中依然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独自走在寂静的小巷中,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师父的话语。
第二日晚,夜色渐浓,皎洁的月华如同铺洒的银粉,轻轻覆盖在左护法府邸的瓦楞之上。
楚无名正在沉沉的夜色中穿梭,身影如同幽灵般飘忽,他的黑衣在夜风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面容冷峻,不带一丝情感。
悄然间,他便无声无息地抵达了左护法的书房门前,手指轻轻敲击,发出细微的声响。
门扉应声而开,左护法的坚毅面容映入眼帘,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显然对楚无名在这夜深人静之时造访感到十分诧异。
“莫非这与前几日他婉拒楚无名的邀请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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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苑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嘴角却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他对楚无名并无敌意,但也无意去曲意逢迎。
在幽冥中,向来是强者才能占据一席之地,而在他眼里,楚无名离强者两个字还很远,这一点,庞苑深信不疑。
“楚无名,大晚上的你不休息,来我护法府还一身夜行打扮,所为何事?”
左护法的嗓音如同远山传来的闷雷,低沉而充满威慑力。
楚无名并未立即作答,而是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密封的信件,默默地递向左护法。左护法伸手接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此信,是我昨日在您书房中发现的。”
楚无名并没有回答庞苑的问话,此行他是遵从师命,因此对于这封信的来龙去脉,并没有隐瞒之必要。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下对方的反应。
此事发生在昨日,所以庞苑此时还清晰的记得。那个身着黑衣的神秘人物,如何在书桌上轻巧地取走了一封信,仅仅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信封。
此刻,眼见楚无名手中拿出了一封信,并直接说出了昨日的事,他心中瞬间明了,昨日潜入他书房的无疑就是这个楚无名。
但楚无名今日又将这封信带来,意欲何为?这一点他有些想不通,他只有先观看起信的内容。
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庞苑的目光缓缓地在信纸的字里行间移动,看着看着,庞苑的面色慢慢地阴沉下来,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怒火。
他的神色由最初的好奇逐渐过渡到惊愕,最终凝固为满腔的愤怒。这些都被楚无名看在眼里。
庞苑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信中所陈述之事,你对此有何见解?”
他看向楚无名。直接开口问道。
楚无名面无表情,冷笑一声,淡然回应:
“这封信确实是我从你书桌上取走的,内容也非我杜撰,其中原由我稍后再告知您。
然而,它出现太过巧合,也太过直白,反而让我心生疑窦。因此,我便向师父请教,他则指示我直接前来找你。”
庞苑的神情微微一顿,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紧紧锁定在信上的字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寒光:
“信中竟然说我是五年前对柳如烟下达指令之人,楚无名,你相信这信中所写吗?”
庞苑抬起头看向楚无名,此时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甚至嘴角含着笑意,只是这笑容有些阴冷。
楚无名轻轻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若我对此信没有怀疑,那我今晚就不会站在这里与你对话了。我推测,这是有人意图挑拨,让我们自相残杀。”
左护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中的怒气慢慢消散。
他明白楚无名的话不无道理,但信中的内容如同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轻易释怀。
五年前的那场风波,几乎让楚无名丧命于其中。尽管相关的文献资料多数已被销毁,但他对于事件的一些细节仍有所了解。
如今,竟有人企图将这段陈年旧事放在自己身上,其心可诛。他紧紧握着那张信纸,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打算如何应对此事?”
楚无名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左护法,我此行是遵从师命,一切行动悉听从您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