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身为道君，他所求者，唯道而已，除道之外，纵是先天至宝，也不过外物而已。

太虚妙相道君重新闭上双目，神合天地大道，但中年道士不知何时已经化作一位垂髫小童，远看如同尘埃一般，走近却可遮天蔽日。

冯衡对这一切浑然不知，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大半年闭关积攒的郁气和劳累尽数消失，连周身穴窍都空明几分，玄关一窍也颇有进益。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段讯息：“虚实替，假作真，执大象，天下往。”接着冯衡仿若本能般往前迈出一步，原地还有一个冯衡，二人相对而立，一脸色阴晴不定，一含笑而立……

“公子，这是你新修成的法术？”朱妍敲着自己的双腿，慢慢直起身来。

原地站着的冯衡突然消失，真正的冯衡面色有些阴沉，随意点了点头就回到静室，心中默念道：“黄粱！”

黄粱玉枕浮现在眼前，华丽精致的龙凤云纹流淌着九色神光。

冯衡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先天至宝，轻轻开口说道：“刚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没有穿越，我的人生是怎样的……”

冯衡轻轻地叙说，玉枕静静地悬浮着，九色流转间衬得冯衡仿佛依然在梦中呢喃。

“梦讲完了。”冯衡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所以我本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得你之助才有幸一窥此方天地之玄奇。但是！”

冯衡声音瞬间冰冷许多：“我是我！你若想以我为傀儡，妄想！此命源于你，亦可还与你！”

黄梁玉枕周身云纹变幻，流光飞腾，于空中缓缓勾勒出两枚清逸的小楷古字：有病！！

然后消失不见……

冯衡：？！！

一道不辨男女，仿若呓语般的声音自冯衡心底传出：“祸福无门，惟人自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