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心高气傲,还是情窦初开的女子,又得皇上宠爱,对皇上不像一般嫔妃那般曲意逢迎,总爱拔尖或者耍些小性子,皇上念着她年轻又像自己日思夜想的爱人,所以对她也是颇多爱护。
甄嬛与皇上对弈不多时,竟与皇上战得旗鼓相当,一点也不逊于果郡王。
“莞妹妹的舞跳得好,原来棋下的也不错呀。”曹贵人抱着温宜站在一旁温婉地笑着,可是眸中隐隐有着算计。
甄嬛端起几上的雨前龙井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稍加思索,纤纤玉手执起莹白的玉子落在棋盘上,玉手与白子竟似雪中白梅浑然一体。她白腻的面庞浮出一抹粉色,娇嗔道:“臣妾在母家时也研习过围棋,经常与父亲对弈。”
皇上坐在锦榻上,月白色缕金龙纹的常服衬得他如玉山般巍峨,脸色平静,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里有着一丝寒意,“莞嫔总是能够给朕惊喜。”
曹贵人入宫多年,她素日又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知道皇上最爱面子,最是看重帝王的尊严。今日,她就是赌甄嬛年轻得宠,在皇帝面前傲娇。她轻轻拍着温宜的后背,声音柔软道:“皇上,果郡王的残棋莞妹妹竟是下得顺风顺水呢。果郡王是富贵的翩翩佳公子美名在外,听说京中许多名门淑女都倾慕果郡王。难得妹妹棋下的好,惊鸿舞更是跳得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很得纯元皇后当年的风范,听闻纯元皇后与舒太妃侍女二人很是投契,对惊鸿舞的诸多见解都难得一致呢。”
甄嬛的心扑通一声,似是石子落入了水面平静的湖中,泛起了缕缕涟漪,她的心有些乱又有些不知所措。她终于明白今日又被曹贵人设计了。
她没有说话,她不愿意当着曹贵人的面辩解。
皇上手执黑子在半空中,久久地没有落下。皇上眼睛都没有瞟一下曹贵人就道:“温宜该睡觉了,你带她回去吧。”
曹贵人轻轻点头,静静地福一福身,转身离开了。音袖扶着曹贵人,边走边问:“小主,还要把公主送回翊坤宫吗?”曹琴默黯然地点了点头,慢慢停下了脚步,久久地注视着女儿娇嫩的小脸。
养心殿内,皇上终于没有落下手中的黑子,啪地一声扔入棋罐内。他挥了挥手,示意苏培盛和流珠退下,流珠面带忧色地看了看甄嬛,随着苏培盛悄声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