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鄂敏也不觉得他等待儿子管溪等得时间太久了,久到府里的大部分人都就寝了,儿子才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深秋的夜晚已是凉意满满,管溪和朋友们在珍馐楼里吃饱喝足后坐着马车赶回府里。刚到门房,管家就急忙迎上,告诉他:老爷已在他卧房里等候多时了。
管溪一听,九成的醉意马上被吓得少了三成,他在松仓的搀扶下踏着青石板路上慢慢的落叶匆匆跑进卧房。
他一进来,就见父亲深蓝色的背影正对着门,手中捧着那本诗集在粗粗的牛油蜡烛下看得津津有味。他心中又是一阵哀嚎:怎么这本诗集他就没收起来呢,父亲对他拈花惹草本就不满,更何况他这次拈的是已经成亲的花呢。
他的酒意又去了三成,但也只是福是祸躲不过,只能带着三分醉意强撑着想睡觉的身体上前躬身施礼:“父亲,儿子回来迟了,父亲有何事?”
鄂敏的面庞在烛光的阴影里显得有些肃然,他冷冷道:“又去哪里鬼混了?”
“儿子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顿饭而已。”管溪低声道。
啪的一声,那本诗集被鄂敏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随后喝道:“这本诗集哪里来的?”
管溪心中暗道糟糕,果然问到这本书上了,他也不敢撒谎,因为在父亲面前他的任何谎言都会被揭穿,而撒谎后父亲的惩罚更是严厉,还不如实话实说,反正他也没做什么实质上的事情。他酒后的脸更加红了,声音压得更低道:“是甄远道的。”他见父亲的眼神定定地望着他,显然父亲知道他还没说实话,只得咬牙道:“是甄远道的二女儿甄玉姚,我从她那借过来的。”
“你借书?”鄂敏诧异,儿子不爱看书,那必是和女子有关。甄远道的二女儿?他刚才已下定决心要用甄远道去讨好皇后,所以将甄远道的家世及子女的情况都认真地想了想,尤记得他的二女儿嫁给了一个太医啊。难道儿子与有夫之妇勾搭?那他会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