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整个人蜷缩在床的一个角落，悲伤逆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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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珩是乐乐的初中同学。

90年代的西北农村，虽然九年义务教育已经推行很久，但很多女孩子还是没书读。

有机会读书的女孩子，考上初中的，大部分奔着初中毕业考个师专或者护理，读完后有分配的工作，算是走上人生巅峰了。

初一第一学期结束，从市里调来的班主任语重心长的找乐乐谈话，除了她还有另一个人，就是子珩。

班主任说，“你们两个是我们镇上最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孩子，希望你们不要辜负自己的天赋，好好学习，考高中，考大学。

考上大学你们就可以到大城市去，过不一样的人生！”

那是乐乐第一次意识到读书的意义。

她回家跟奶奶说，“我要考大学，我要考到一个一年四季可以穿裙子的城市去！”

乐乐原本不用认真学就考年段第一了，这下好了，认真开始学，成绩一骑绝尘。

她不再和闺蜜玩，不再聊天，不再玩耍，她变成了“孤傲”的乐乐，眼中只有学习。

她经常一个人躲在学校一个残破的断墙处读书，学习累了，就抬头看看天上流动的云彩，她很享受这样的孤独。

可是，总有一道炽烈的目光关注着她。

她每次觉得有人在看她，只要回头，刚好接住子珩明亮的眼眸。

子珩的眼睛很好看，浓密的睫毛包裹着闪亮的双目，每次乐乐一回头，他的眼睛就笑成一双月牙。

但乐乐并不会甘之若饴。她不太懂这种懵懂，也不想去触碰禁忌。

乐乐的生日是9月，那天晚自习，突然停电了——那个时候停电是常态。

停电的瞬间，男生们吹起了口哨，女生们匆忙摸出蜡烛。

乐乐感觉到有人在她桌前停留，但等到烛光亮起，并没有，但是文具盒里多了一个纸条。

“下晚自习后，礼堂西侧小门口见。”没有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