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思抬起头,直面着周培毅的目光,直截了当地说:“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理贝尔先生?我要成为拉提夏人的走狗吗?”
周培毅再次感受到了拉提夏与雷哥兰都与卡尔德这三个伊洛波主要国家之间复杂的爱恨情仇,但他并不喜欢变成其中的一部分。他微笑着摇了摇头,回答说:“这是一个我回答了很多次的问题,当然,以后我也会不厌其烦地回答下去。博尔思先生,我不是拉提夏人,也不是卡尔德人,更不是雷哥兰都人。我是卢波人,严格意义上,我在伊洛波没有祖国。”
博尔思并没有从这段话中获得任何安慰。他是供职于卡尔德的情报人员,长期以来一直有接触卡尔德内部秘密情报的权限。他非常清楚,一个没有祖国没有隶属的权势人物意味着什么。理贝尔此时此刻还只能算作是小人物,但他毫无疑问,拥有着制造巨大混乱与危险的潜力。
周培毅当然也看得出博尔思表现出的戒备。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并不是一位好演员,不像那些老辣的贵族那般善于隐藏情绪。
他笑了笑,拿起桌子上一份有关博尔思的详细资料。这份资料并不来自“猫屋”,周培毅刻意避开了使用“猫屋”的情报网。这份资料来自公开情报、家族溯源以及科尔黛斯对博尔思本人的心理侧写,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合格的资料。
周培毅稍稍展示了一番资料的封面,就把它放到一边,说道:“与您将卡尔德的情报泄露给阿斯特里奥的行为本身相比,我个人更感兴趣的是,您为什么会怎么做?放心,我不会在道德上对您有所谴责,我只是好奇。”
博尔思深呼吸,哪怕心里已经有了预期,但是真正从理贝尔口中听到他复述自己的叛国罪行,还是让博尔思深感不安与紧张。
看他没有回答,周培毅便翻阅起了这份资料:“您的出身,可谓是卡尔德人中的卡尔德人啊!您的父亲,您的祖上,都是为卡尔德效力的骑士。虽然战功不足以获得封地,但也多多少少继承了些爵位。您的学习成绩也不错,可惜觉醒上一直不太顺利,您并不是记录在案的能力者。不过,,这里我要批评您的不诚实了,博尔思先生,您身上的场能反应,证明您确确实实是一位能力者。”
博尔思不知道理贝尔翻动的这份看上去页数非常多的资料里面写了什么,他也不敢早早下判断,只能尽可能在不暴露自己情报的情况下反向试探:“我在您的身上可没有感受到场能,理贝尔先生。”
“可能我不是贵族吧,或者我也不是能力者。”周培毅眯着眼睛,轻蔑地扫视过博尔思,又把目光投向自己手里的资料,“您大可以释放场能,大发神威,打死我,从这里逃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