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少了半只耳朵。
周培毅看着表情平静而友善的内相雷卡尔,听着他口中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话语:“大公殿下本人非常看重与特使大人的会谈,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今日与您会面的,便是殿下本人。如果您心情尚可,我方希望今日与您进行一些建设性的会谈,也可让大公殿下安心休息。”
“哦?您认为什么样的话题是‘建设性的会谈’?”
“您带着卡里斯马女皇陛下的任务而来,我带着大公殿下的期望而来,特使大人,我们都心知肚明。此次会谈,唯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潘诺亚公国,对于您的陛下展开的卡里斯马帝国宏图而言,到底应该扮演一个如何的角色?”
雷卡尔的话已经不能再直白,这是很多从事外事的官吏学不会的事情。
精准地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对方,才是外事工作的价值。而在这种过于坦诚的交流之中,如何建立共同价值,如何获得有利情报,更是深有讲究。
周培毅并不是来进行建设性会谈的,他只想在对方的雷区蹦迪。
“很抱歉啊,无论是您,还是各位潘诺亚的大人们,之前我的表现,让你们感受不到我方的诚意。”他笑着说,“此前,我不确定,和我坐在这张谈判长桌对面的,各位会谈对象,你们,真的能主导自己手中的潘诺亚资产吗?”
“这句话,还请特使大人您说得更清楚一些。”
周培毅的话语毫不留情:“潘诺亚公国,是阿斯特里奥王国的属国。这一基本事实,从百年前就人所共知。百年属国,各位身为潘诺亚的贵族,潘诺亚的大臣,对于本公国的事务到底有多少话语权?我们卡里斯马,希望能与做得了决定的人谈合作,我们不想谈好了合作,分配好了权责,却无法落实。”
雷卡尔脸上的笑容还在,但他身边的那些人表情并不好。
这位潘诺亚内相说:“感谢您的坦诚,特使大人。确实如您所说,过去一百年,潘诺亚公国接受了阿斯特里奥王国一些有条件的帮助。出于过去的情感纽带,以及对于阿斯特里奥王国的尊重,潘诺亚人难免在决策中念旧。但我方坚信,在与卡里斯马的合作中,我们潘诺亚公国拥有决定自己未来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