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的内心独白给了石玉昆极大的心灵感悟。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内乱也波及到了石原和黄华,那时石玉昆才出生不到三个月,爸爸妈妈便被挂名走资派而派往农场劳动改造,石玉昆是在爷爷石青的喂养下长大的。因为日久天长地受石青的潜移默化,所以爷爷的每一个神色恍惚中的情绪变化她都能捕捉和感知的到。她也经常默默地寻着爷爷的眼眸,听他讲述一生的荣辱得失,但是往往爷爷的言语都能为她带来希望,带来光明,带来亘古不变的真理,所以此刻石青的言语让石玉昆更加明白了形势的残酷和当前斗争的紧迫性。她知道,爷爷和爸爸一样都想尽快地铲除这股恶势力,使民心安定,社会清明,但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情。
石青看到石玉昆带着信服的目光,他心里踏实了许多,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己领悟到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石青怱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然起身道:“不行,我要找国良谈一谈,必须让他打消找仇人报仇的念头。”
石玉昆“嗤嗤”地笑了起来,她用清脆的声音道:“爷爷,你不要去了,国良哥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甚至敌人住在哪里都不清楚,他们怎么去报仇呢,我想国良哥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噢!”石青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嘲道:“哈哈!看看我,看看我,真是老糊涂了,还不如小妹清楚呢!”
石青俯下身轻声问着石玉昆:“小妹,你国良哥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吗?”
石玉昆眨着眼睛,认真地道:“我听国良哥说,他们问过鲁叔叔和郑叔叔,可他们说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噢,”石青放心地舒了一口气,仍然坐回了原地,沉声道:“我还是不放心,毕竟你们的思想不够成熟,遇事不够冷静,除去国良和国珍,他们思想意识还算规范,可是国栋却不同,我总觉得他做事不够认真,说话有些虚夸,迟早会惹出一些麻烦的。”
石玉昆立足于石青的面前,郑重其事地道“怎么会呢。爷爷,你是不是多虑了,国栋哥一向直言快语,虽然有时候爱耍些小聪明,可他是个热心肠,乐于助人的人。”
“也许是我多虑了,不过,国栋身上有一股浮躁气质,所以小妹今后要多多指导和告诫他,以免他由于自己的偏激而惹出大麻烦。所以,今后你也要严身立己,切不可向他们泄露任何军事秘密。”
聪明伶俐的石玉昆从爷爷的言行中似乎悟出了什么,于是她靠近石青小声地道:“爷爷,其实你们都知道凶手是什么人!只是故意不告诉我们的,以防我们这些人做出轻率或者你所说的愚忠愚义的事,对不对!”
“嘘!”石青双指扣唇,他小声地告诫着:“这是秘密!”
“嗯!”石玉昆点着头,她已心领神会,笑咪咪地道:“爷爷,我好像知道这凶手是谁!”
看到石玉昆小小年纪就有一副自信成熟的气质,石青饶有兴致地道:“小妹,你知道凶手是谁?”
石玉昆凑到石青的耳朵边像是说着悄悄话:“爷爷,是不是张百万,你和爸爸时常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好像对他的行为极其愤恨,尤其是最近,张百万这个人的名字就挂在你们的嘴边上了,所以我第一时间猜到是他了!”
石青神色突然冷峻起来,他正容正色地道:“小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可懂得!”
“是,爷爷!小妹虽然是个小姑娘,但是我也是知轻重识大体之人,你放心,我是不会泄露军事秘密的。”
“嗯!”石青严正的脸色瞬间舒展开来:“我对我孙女的自制力还是十个信服的,好了,我希望这些话到此为止!‘
“知道了,爷爷。”石玉昆答应着把目光投入了四周的风景中。
“呀,蒲公英!”石玉昆欣喜地一跃而起,少女的天真烂漫在此刻是一览无余。
起风了,一簇冠花带着一粒果实,它们在阳光下飘荡着,自由自在,从容安静。石玉昆扑捉着,让一颗颗绒花驻足在自己的手掌之上。然后用红润的小嘴轻轻一吹,那小伞似的花儿便飞向了空中,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自己也飞上了蓝天。
石青被石玉昆那纯真的气息所感染,他抬头望着满谷随风飘散的蒲公英道 :“晚秋时候了,正是蒲公英成熟的季节,它们要飘到别的地方去孕育生命了。这蒲公英满身都是宝,小妹啊,你知道蒲公英的药用价值吗?”
“爷爷太小看我了,”石玉昆踮着脚尖追逐着白色的小绒伞:“小时候,哥哥姐姐经常感冒,爷爷就是用蒲公英配上其它药物治好他们的。我记得小时候我得过腮腺炎也是爷爷用蒲公英为我治好的,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小的时候,我记得爷爷经常用蒲公英做成凉拌菜,还用那蒲公英嫩茎叶包成饺子,可好吃了!”
“小馋猫!”石青用食指点着石玉昆的头慈祥地道:“这蒲公英可不是寻常植物,它具有二十多种药用价值,而它的朴实无华的品质也是令人敬佩的,它们就像我们的革命勇士,走到那里,就在那里扎根,驻守着一片疆土。”
石玉昆“嗯”了一声,她赞叹道:“可是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