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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十,良辰吉日。
葫芦乡内金桂扑鼻,宅内大红灯笼高高挂,丫头小厮们身上也均戴了红,或红绳或红花,入目一片喜气洋洋。
一大早,柳拂月就被叫起来沐浴更衣、绞面开脸、护肤上妆、梳头吟诵……喜婆、全福人、丫头、嬷嬷们等人都在屋内。
插戴婆在为她上妆时,喜婆一直在旁边告诉她流程,虽然喜婆会一直在旁边提醒,可大体流程新娘子还是要知道一下的。
流程繁多,规矩繁琐。
孙氏看着长女,眼眶通红,这是她最骄傲的孩子啊。
“母亲。”柳拂月看见,伸手抓住她的手:“别哭。”
许是她这人过于理智,对于成婚,不憧憬,也不排斥。嫁的就是京城,往后还能常来常往,不舍虽有却也有限。
“三日归宁,咱们又能见到了,往后我也经常回来探望你。”
孙氏又哭又笑:“浑说,成了亲自然是以你自己府上事为主,常往娘家跑,楚家会不高兴的。”
“事在人为。”
她又没有正儿八经的婆婆在头上压着,需要站规矩。
长房还无主母,料理完他们这一房的事情,有空约上母亲妹妹出来喝个茶,吃个点心,这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即便还有国公爷,他老人家一天天忙朝上的事还忙不完呢,哪有空管她?
至于那个公公,有和没,差别不大。
又过一会儿,插戴婆梳完头,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又一眼:“大小姐真好看,奴婢平日看多了大小姐的容貌,今日还是被大小姐晃了眼。”
“三妹妹自小就美。”
“……”
镜子里的人粉面桃腮,眉目如画,眸子黑亮有神,鲜红嫁衣衬的其千娇百媚,也确实极美。
“快到吉时再戴凤冠,这会子戴要压的脑门疼。”插戴婆又道。
喜娘趁机说:“都先出去,让新娘子与母亲说说体己话。”
其实有啥体己话,今日之前该说的也都说了。
不过是给孙氏一个教她床笫之事的机会。
屋内无外人时,孙氏很务实,直接抽出一本小图册。
“你瞧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