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问分家情况，二老爷如实告知。

二夫人一听私自取走的东西和银两全部当做提前分的家产，以至于他们二房除去土地、宅院、铺子，就分到一点金银，全部转换成白银，合计六万六千多两，八箱子的布，一套玉质碗筷，两套金碗筷，两套银碗筷。珠宝、字画、古籍、珍玩那些一概没捞着，她还要还回去两件东西。

一件是楚妃在世时赏赐给娘家的十六张紫檀木椅，这是一套。

一件是先皇赏赐的青绿铜钟。

她提前谋算的全都成了无用功，就疯了。怒斥二老爷为何要同意这样分？斥他手握大权，却连府上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二老爷本来不想和她掰扯下毒一事，因为他确实知道事情是周氏做的。周氏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楚晏错过祖母出殡，落个不孝的名声，之后再一点点养废楚晏。嫡子嫡孙全废了，二房才有出头的日子。

可现在？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

“你自己下个毒被人抓住，害得我失去主动权不说，还赔进去一支私兵。你还有脸怪我？我倒要问问除了你，楚易又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家给抓住了？”

那支私兵，花的何止三万两银子。

而且花银子都是小事，那些人是按照暗卫的标准训练出来的，可上战场，可用于处理私事。只是朝廷不允许养私兵，所以才安个家丁的名头。

本来他是不敢这么做的，可是出去打听一圈，全国的都指挥使当中，至少有十几个都在养家丁私兵。

现在倒好，全给楚晏做嫁衣了。

本来呢，他还想提一提周氏管家这么多年，怎么也该有点苦劳吧？可楚晏拿出了下毒证词，他哪还有脸提什么苦劳。

“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从库房拿了一套碧玉雕！”

“周氏，你当我是傻子呢？三房都从公中拿了东西和银两，楚易拿一套碧玉雕算个什么？他至于怕的大冬天的冒冷汗？你看看你这些年在府上都干了什么？让你管家你管的像个筛子，主子从库房取东西，下人在租子上做手脚。让你管孩子，你管的什么东西？”

一晚上分个家，差点没憋死他。

他几次想掀桌，可考虑到儿子的前程，也只能忍着。

“你又哪来的脸来怪我？我管不好，你是死人啊？哦是了，你不是死人，你就记得你外头的女人呢，还弄出了孩子。人家大房宠妾好歹宠的是良家子，谁像你，弄个青楼婊子回来。楚家公子小姐和一个婊子生的称兄道弟，就是这辈子的最大耻辱。”

周氏一口一个婊子，惹怒了二老爷，他伸手想打周氏，却被楚易一把抓住了。

父子俩对视片刻，二老爷抽回手拂袖而去。

只剩下周氏，坐在原地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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