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想法:一、他当年装作不知道,是为了孩子安全。如今不明说自己知道,那么私藏皇子这个罪名能否确立全在他一念之间。
若是哪日你携恩谋利,谋的轻也就罢了,谋的重了,若想处置你,届时大长公主已经去世,徐先生会不会为你作证也不好说,处置你毫无阻力。不过你接连为他做了太多的事,大臣都看在眼里,大军又还在外头,只要你不自己找死,他不会动你。以后可说不准。”
圣心难测,就是这般。
“二,他将这件事当做和尚的木鱼,留着时不时的敲打敲打你,让你更加知道分寸、更加尽心尽力的替他分忧。这一点你参照宋首辅。”
这就是帝王驭人之术。
楚晏听完一笑:“你这么一说,我倒豁然开朗。”
宋首辅两次被身边人牵连,皇上从未责怪他半分,而宋首辅因把柄被皇上抓着,自然比以往更加支持他。
“不过,他该赏你的还是会赏你。”
皇上即便不是圣君,那也不是昏君,不会不顾念这份救命之情和养育之恩。
否则后世子孙再遇到这种事,谁还会去救他们呢?
楚晏点点头:“这倒是。好在我从来没想过做什么。退朝的时候,太子跟着皇后走了,你放心。”
“我就担心他晚上害怕,也住不习惯。”
平日再胆大的孩子,也不过七岁,走的时候就说害怕呢。
楚晏沉默了。
那孩子这些年被他保护的极好,可从来没有离开过熟悉之人,更没有去过陌生的地方过夜。
这——
夫妻俩担心也无法,好一会儿才从屋内出来。
楚晏一整日没用饭了,此时已到用晚饭的时间。
柳拂月命人摆饭,又将璘哥儿抱来。
璘哥儿一见爹爹,就喊:“爹爹,背诗呀。”
“让我背诗?”楚晏想到白天儿子哭的那么狠,伸手抱起他:“爹爹不会背诗,你会不会呀?”
“会呀。”
“那你背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