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也三十多了,可看着还是那般年轻。
楚晏淡笑:“那年陛下说,论理臣应该叫您一声表叔叔。谁会因为亲戚的病而高兴?那也太没人性了。”
“啧~~”皇上摇摇头:“那么胆小作甚?坐,陪朕小住几日。”
楚晏???
他掩住内心诧异:“陛下,臣脑子不太好,没太理解您的意思。”
“朕让你留在朕的寝宫待几日!”原本摆弄棋盘的皇上,倏然抬头瞪向他:“脑子坏了耳朵也坏了不成?传旨,楚晏对朕大不敬,被下了牢狱,择日问斩。”
楚晏眼神与皇上对视着,这人疯了!
皇上见他站着,又催:“坐呀,磨磨唧唧的。”
楚晏只好坐下来。
“陛下,玩笑过头了。您这旨意传出去,可不容易收场。”
皇上没理他,反而催着人去传旨。
传旨的人走后,刑总管上前转述太子的话。
皇上点头:“朕知道他是个孝顺的孩子。”
“您知道他孝顺,为何还隔三差五的就骂他?”楚晏反问一句。
皇上反问回去:“朕的儿子,朕骂骂怎么了?楚元坤活着的时候没骂过你?”接着又说:“朕这是磨炼他。让他提前习惯被人指着鼻子骂的痛苦,否则就他那个暴脾气,将来要杀多少言官?”
楚晏不相信他的解释。
皇上这个人做事就爱挖坑,并且做的每件事的背后至少有两层以及以上的意思,或许磨炼太子是一层,为改立太子而做准备肯定也是一层。
既然都要改立了,又何必磨炼呢。这大概就是能改立成功,那更好。改立不了,就是磨炼。
所以今日把他困在这里,定有所图。旨意传到卫王府会如何?传到太子耳朵里又会如何?
皇上见他迟迟不落子,就不高兴了:“你倒是落子啊!琢磨个什么劲?你琢磨不出来的,快点。”
楚晏:“……”随后落下一子:“臣不敢揣测圣意。”
皇上冷呵,真正不敢揣测圣意的人,压根就没资格做臣子。
“请陛下赐教,今日您对太子有何不满?”
“他要灭廖汉山全族。” 犹豫一二,皇上还是说:“太子狠辣无情。”
不单表现在这一件事情上。
楚晏继续落子:“难不成您指望一个心慈手软的君王去统一北方吗?还是说您真正担心的是他这份狠辣无情会用在二皇子、三皇子身上?”
皇上瞥他一眼。
“你真不怕死?”
“您不是嫌弃太子狠辣无情吗?您若杀我,与太子有何不同?”楚晏依旧看着棋盘:
“陛下,有些话,臣就直言了,三皇子的外祖父是穆将军,二皇子的表姨母,庄妃的表妹,是陈首辅次孙继室。廖汉山圈占民田,必有人因此家破人亡。您与其担忧太子狠辣,不如担心这些人。”
皇上手中掉落的棋子,砸乱了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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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