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莫却轻笑一声,语带深意:“南青兄,此念差矣。田伯父之虑,实乃多余了。想当年,魏同知若非真心欲结秦晋之好,怎会屡次亲临你府上?再思去年魏小姐不顾一切寻你,其情可鉴。若魏家真有不满,以魏抚台之权势,何须隐忍?早可借故发难。此中深意,南青兄当细品啊。”
田顺微微颔首,心中明了刘莫此番言语,必有深意,却也正中下怀。
他轻启朱唇,含笑道:“景海兄所言极是,家父近月来亦有所悟,知魏同知真心相待。只是时过境迁,魏同知已赴山东任职,家父心中忐忑,不知魏家心意是否如初。”
刘莫闻言急问:“如此说来,田伯父心中已有松动,实则默许了你与魏小姐的婚事?”
田顺面带笑意,羞涩难掩,轻轻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似有万般思绪。
刘莫见状,不禁朗声大笑:“这有何难?南青兄,实不相瞒,前几日魏同知曾修书于我父,一则是探你安康,二则是旁敲侧击你婚事之事。”
“此言当真?”田顺惊喜交加,脱口而出。
刘莫笑着确认,复又劝道:“南青兄,既然田伯父已点头,你又有何犹豫?何不亲赴山东青州,以表诚意?魏小姐与魏大人自会明了你的心意,这桩良缘,岂不水到渠成?”
席上公子们纷纷附和,笑声连连,唯有杨朝安,笑容背后藏着几分深邃,似在筹谋。
田顺略显犹豫,吞吐道:“此事还需禀明家父,再做定夺。”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欢笑,祝福与道贺之声此起彼伏,为这春日里的酒楼添了几分暖意。
数日之后,田顺在旎啸的授意下,发帖回请,邀刘莫及一众挚友共赴盛宴,实则暗有深意。
而赴宴者非田顺主仆,乃是旎啸与骆风雁易容而成,二人扮作田顺与书童齐巧从,意在试探友人是否能识破此等精妙伪装。如果觉察不出,说明二人扮作田顺与齐巧从,已是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宴设醉香楼,雅阁之内,窗明几净,檀香缕缕,古色古香。
旎啸携骆风雁步入雅阁,不料竟遇杨朝安,心中暗自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