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淡淡道:“沈都统莫要怪罪,本王这鸟儿有点人来疯,看到红色的衣服就想起府门外那只爱穿红衣的小土狗,总是叫人家花狗子。”
“沈都统今天这件斗篷,撞衫了。”
沈怀信脸色陡然一沉:“霍长鹤!”
霍长鹤不慌不忙,眼皮微微一掀,眼底的寒意暴涨。
“沈都统,本王虽是犯人,但爵位未夺,王位犹在,你大呼本王名讳,不妥。”
沈怀信火气腾腾,怒视霍长鹤一瞬,又极慢地笑笑。
“好,是本都统的错,向王爷认错。”
他一甩鞭子,抽中旁边从军营带出来的人之一。
“今日本都统身子不适,不能下马,就由他们来替代吧。”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向王爷请罪!”
被抽中的人名唤向光,右腿有旧伤,莫说现在这种隆冬时节,就是平日里都有些不便。
但他此时却忘记了疼痛,眼中满是激动,眼角闪着细碎光芒。
脸上刚被沈怀信抽出的血道子他压根没在意,对着霍长鹤“扑通”一声跪下。
“卑职,见过王爷!”
向光跪,他身后的那队军兵也都跟着跪下。
“见过王爷!”
“见过王爷!”
声音响彻城门内外。
颜如玉挑帘往外看,见百十来个军兵齐唰唰跪在雪地里,向霍长鹤叩首见礼。
沈怀信坐在马上,洋洋自得。
霍长鹤认出向光,立即翻身下马,几步到向光面前,亲手扶起他。
“向光。”
“慢着!”沈怀信居高临下,催马过来,“王爷,他们现在本都统的手下,犯了错,就该受罚,既然要跪,那就跪在这里,直到城门关闭。”
这种天气,跪在雪地里,向光他们身上的衣服还都是旧棉衣,一直到天黑,非把人跪废了不可。
霍长鹤正欲说话,向光缓缓摇头:“遵都统之命!”
身后那些人腰杆笔直,没有半点后悔害怕的意思。
沈怀信眼底满是怒意和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