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你们,是不是在心里怨恨本王。”
张象连连摇头:“殿下,末将不敢。”
“不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在长安上有老下有小,混在军中等待告老,少说也能积攒一份家业,吃喝不愁。”
“可一旦到了这交州,一切都得从头再来,远离家乡,远离亲人,远离你们的挚友亲朋伙伴同僚,别说你们,我心里都有怨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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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怪谁?能怪我吗?”
李愔嘴角扬起:“要怪,就怪当今圣上。”
老黄本来就身体不好,李愔这一句话,直接把他裤裆都吓湿了。
虎狼之词啊!
陛下的儿子,果然非同凡响。
张象等人瞬间彻底大脑一片空白,愣是半天支支吾吾憋不出来一个字。
他感动吗?
他不敢动。
“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你们吗?”李愔开始继续忽悠。
“你们都是什么人,平民,百姓,大头兵,你们在左武卫,长安那么多宗亲勋贵,豪门世家的子嗣往哪里安排啊?”
“你们觉得只有长安才能建功立业,豪门子弟也是这么想的,张象,你爹是程咬金吗?你有宰相叔叔吗?”
“你们以为很多人等着看你们笑话是吧?屁!你们被人看笑话的资格都没有!”
一瞬间,强大的压迫感让所有兵卒鸦雀无声。
清风徐来,却吹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张象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自己战功不少,却始终是个大头兵,小队长了。
他无从反驳,因为殿下说的有理。
李愔知道差不多了,是时候打鸡血了,于是轻咳一声,开始施展大洗脑术。
成不成功另说,那得看李愔能不能给这些人带来比长安更多的好处,但李愔今天只需要在他们心中种下一颗种子。
“你们如果不想跟着我,现在就可以回去,成为长安军卒之中的笑柄,家人跟着受鄙夷,儿子一辈子抬不起头。”
“这一路上我观察你们许久,心性坚韧,不畏艰险,忠诚可靠,放眼天下,这样的雄兵,谁人不想要啊。”
“谁说交州无法建功立业,谁说在这里不能名垂青史,谁说这偏远之地,无法光宗耀祖?”
一瞬间,张象看向李愔的眼神变了。
六殿下不像传闻中那般稚嫩愚蠢青涩跋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