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思语抬头看向洛川,神色一正,随即还是看了眼殿前不远处正笑呵呵与云百楼说着些什么的孟娇阳,颇有些忧虑道,“洛太守所言甚是,只是孟娇阳既与那云百楼勾结背弃你我,所图恐怕不小,广郡与永昌郡彼此相连,从地利之上将离郡与安阳郡分割出来,说不得还存了分而食之的念头......”
洛川闻言,心中也不由得暗叹了一声,面上却只是怒意不减道,“广郡公子云百楼野心勃勃,这是整个中洲人尽皆知的事情,此番勾结永昌斩断你我之间的联系,定然有所图谋,尤其广郡如今还得了逍遥谷掌门为郡师,便是原本没有想法也说不得要生出些想法来了。”
他见晏思语脸上掩饰不住的忧色,便缓和了语气将话头一转,又道,“只是无论离郡还是安阳,皆是积累雄厚的汉州大郡,便是将你我隔开,就轻易能图谋了?笑话!只要你我南疆一线上不出问题,那便是广郡与永昌郡联手也要掂量掂量,若是他们果真胆敢出兵安阳,我离郡第一个便会出兵相助!”
晏思语听闻面前的年轻太守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面上便满是感激之色,忍不住伸出双手握住了洛川的手,“安阳郡自南疆第一道防线被破以来,唯有离郡屡次援手,晏某......晏某......”
“安阳郡必与离郡共进退,离郡有难,安阳必援!”晏思语显得有些激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又微微蹙眉,叹息一声,“只是如今到底身处困局之中,便只能如洛太守所说,先行稳住南疆战事,破局之事再徐徐图之了。”
“晏太守,所谓困局破局,其实不过是你我一念之间,有何难处?”洛川没有抽回被晏思语握着的手,再次语调高昂的道。
“哦?”晏思语颇为诧异,“洛太守以为如何破局?”
洛川终是抽回了一只手,点了点脚下,“所谓广郡与永昌郡分割你我,看似势大,可说到底不就是......一座兴城而已?!”
晏思语先是一怔,随即真正思索了起来,良久,才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洛太守所言极是,你我需要的......是一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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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此理,”洛川冷笑出声,“你以为广郡与他永昌合作过这一场,两者之间便算是真正的兄弟之邦了?于那云百楼而言,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河内申氏与广郡云氏联姻了多少代,不也说灭就灭了,何况一个永昌孟氏?信了云百楼的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可汉州四郡如今以谁家为最弱?!”
晏思语的声音也渐渐转冷,“自然是永昌郡......!”
“正是!”洛川伸出方才抽出来的一只手,在晏思语手上重重一握,“广郡与永昌郡不过利益之交,哪里比得上你我共抗南夷的患难之交,他日若是等到了那个时机......”
他没有将话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已是不言而喻。